当时,邵麟已经成功赎回了一组人质,而绑匪继而提出了让他“切断通讯,丢掉耳麦”的要求。邵麟自然知道,这是谈判专家无论如何都不可放弃的东西,正打算在言语上迂回,领头的绑匪从怀里掏出了一串怀表——银色的粗链子,黑银相间的金属外壳,上面赫然刻着父亲腰上、匕首刀身的那款黑色玫瑰。
海风呼啸,脚下的甲板起起伏伏,邵麟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放弃了与指挥部的通讯。
那次,他了解到“海上丝路”卷土重来,而为首者、也就是玫瑰信物的拥有人,被大家称为“父亲”。
再后来,邵麟有一段记忆的缺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被人下了肌肉松弛剂。隐约中,他见过那个“父亲”,他只看到了一个魁梧的背影,那人却始终不愿拿正脸瞧他。
那人说——
阿麟,你真是让我失望。
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
邵麟一晚上睡得极不安稳,感觉还没休息几个小时,六点就被哈崽给准时“舔”醒。哈崽虽说在警校表现糟糕,但也已经成功改掉了诸多坏毛病,比如从“早起一边叫一边给主人做心肺复苏”变成了“早起温柔地给主人一口亲亲”。
邵麟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心想自己怎么在夏熠床上,随着大脑缓缓转动,内心在一声“卧槽”之后,升起一丝类似炮友事后兴奋又后悔的情绪。
当然,这特么还没打炮呢。
哈崽见邵麟醒了,又踩着胸去舔夏熠。夏熠总共也才睡了三个小时,这会儿睡得正沉。他侧身,下意识地扭开了头,顺手一把搂住哈崽,哼哼着:“别舔我。”
毛茸茸的狗狗闻言,又舔了舔主人的脸颊。
夏熠挣扎着,又嘟哝了一声:“麟麟,别舔了。”说着他在床上扭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心微蹙,双颊泛红,闭着双眼一副尴尬又羞赧的模样。
邵麟看向夏熠的目光在那一刹那温柔。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那些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一次次为了案情通宵达旦时,他懵懂又认真的坚持;或许,是那次落水,他用摩尔斯码敲在舱门上的“WOOF”;或许,是那个人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带着自己做恐水脱敏练习,让他终于相信,无论多少次,他都会等在岸口……
又或许,还要更早——那个憨头憨脑的青年,拿着一份全部选C的问卷,挺拔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又从窗口矫健地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