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先后进屋，傅景深直接拐到厨房：“你们先聊。”

等他的人影完全消失看不见，原初宁才缓缓开口：“您怎么想？”

何敏霞想说对不起，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不能说，她说了，让原初宁说什么呢？没关系吗？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换取原谅吗？

不，当然不能，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更别说要原初宁原谅她了。

但这么多年的亏欠，她似乎用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还不完，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往下流，她现在的眼睛看东西，都像是被蒙上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她看不太清楚原初宁脸上细微的表情，只知道她又一次别开了眼。

原初宁之前注意力都在栏杆上的何敏霞身上，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季雪瑶是原栋私生女的事情。

从小到大，原栋逼迫她，对季雪瑶卑躬屈膝，她一直以为原栋是跟刘翠花一样重男轻女，是觉得她这个女儿没有他的职务和奖金重要，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沉默良久，原初宁才将思绪抽离回来，淡淡地开口。

“哭，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的！”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无奈和叹息。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就是自己也收不住，阿宁，我不是在哭，我是脑子进水了，需要好好往外排一排！”何敏霞抬手胡乱地抹着眼泪，想努力收住，可是看着原初宁，就想到她小时候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遭受的罪，何敏霞就又心疼又自责。

“那，等你哭完再说？”

“不，不用，你说就好，我听着呢～”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就看你想怎么样了。”

原初宁这话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何敏霞心里更难受，眼泪流得更凶了。

傅景深端了姜汤出来，看到何敏霞不停抹泪的景象，不由......

地觉得烦躁，本来他因为原初宁，对她还是很敬重的，但这次她为原栋求情的事，颠覆了他的感官，他开口颇有些恨其不争：“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