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竹狂吼,再拔剑。
剑锋从他胸膛上拔出来,鲜血也像是箭一般飞激而出。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动。
鲜血飞溅到他面前,就雨点般落下,剑锋到了他面前,也已垂落。
枯竹倒下去时,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他在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不禁叹息,孤松却已连呼吸都停顿。
西门吹雪道:“你找人叫我来的。我来了!”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会来。”
西门吹雪道:“因为我欠下你的情。”
陆小凤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西门吹雪道:“纵然我们是朋友,这也是我最后一次。”
陆小凤道:“最后一次?”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已还清了你的债,既不想再欠你,也不想你欠我,所以……”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下次你就算眼见着我要死在别人手里,也绝不会再出手。”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否认。
然后他的人就忽然消失,消失在风里,消失在雾里,就像是他来的时候那么神秘而突然。
孤松没有动,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就像是真的变成了一株古松。
冷雾弥漫,渐渐连十丈外枯竹的尸体都看不见了,西门吹雪更早已不见踪影。
孤松忽然长长的叹息,道:“这个人不是人,绝不是。”
陆小凤虽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个人的剑法若已通神,他的人是不是也已接近神?
他的人就是他的剑,他的剑就是他的神!
陆小凤眼睛里忽然露出种说不出的同情和忧郁。
孤松居然看出来,冷冷问道:“你同情他?”
陆小凤道:“我同情的不是他。”
孤松道:“不是?”
陆小凤道:“他已娶妻生子,我本来认为他已能变成真正的一个人。”
孤松道:“可是他没有变。”
陆小凤道:“他没有。”
孤松道:“剑本就是永恒不变的,他的入就是剑,怎么会建舅甲’,
陆小凤黯然叹息。
剑永恒不变,剑水能伤人。
孤松道:“一个女人若是做了剑的妻子,当然很不好受
陆小凤道:“当然。”
孤松道:“所以你同情他的妻子。”
陆小凤又不禁叹息。
孤松凝视着他,缓缓道:“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悲伤的往事,他的妻子很可能也是你的,往事不堪回首,你……”
“你”字刚说出口,他的剑已出手。”
剑光如电,直刺陆小凤的咽喉。”
咽喉是最致命的要害,现在正是陆小凤心灵最脆弱的时候。
不堪回首的往事,岂非总是能令人变得悲伤软弱?
孤松选择了最好机会出手i
他的剑比枯竹更快,他与陆小凤的距离,只不过近在咫尺”
这一剑无疑是致命的一击,他出手时已有了十分把握。
只可惜他忽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