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花栗的腿,担心多说些什么,撩拨起花栗不好的回忆,就含糊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嗨,毕竟也隔了一周了,我都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儿了。”
花栗自然也没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和女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后,他离开,绕着小区外围转了一圈,夜风扑在他脸上,带着浓烈的割草机过后留下的草汁味道。
花栗的嘴角噙着笑意,上扬的嘴角从刚才起就没有落下。
说话了,可以说话……
如果不是陪着男神打游戏,录广播剧,花栗都不敢抱着这辈子还能和人正常沟通的希望过活。
他又想起了顾岭。
这半年来,他越来越觉得顾岭这道伤疤已经痊愈了,再想起他来早已没了痛感。
数年前的那天,他站在顾岭面前,红着脸吭哧吭哧地说顾岭我其实挺喜欢你的,说完花栗就有点想哭,觉得脸上的热气倒逼着熏到了眼睛。现在,花栗又有了同样的感觉。
花栗呆在越发浓重的夜色里,却感觉自己正在一朵朵地开着花。
当晚,花栗失眠了。
回想起今天的一切,有点像是做梦,但即使是做梦,也绝对是春那个梦没得跑。羞涩和恐慌指数级地往上翻,直接破了表,床上的花栗把自己当煎饼,翻来翻去地摊了好一会儿后,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来,把自己的淘宝店暂停了——“所有订单已发货,店主有事外出,关店一周,抱歉。”
随后,花栗同学摇到了工作台前,忍受着满脑子跑马灯一样乱糟糟的奇怪画面,拿起小工具和草稿纸,默默地做起了新的口袋妖怪手办。
接下来的几天,花栗像是发了疯似的,什么都不做,连QQ也不上了,只抱着木头较劲,从白天做到黑,手指上缠满了创可贴,困到受不了了就去睡,饿了就去做饭,等饭熟的过程中接着做。
周四晚上,他终于做满了一整套的口袋妖怪手办,第二世代的造型,共计278只,放在盒子里排得整整齐齐,只看着就有种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花栗抱着盒子上了床,把手办们一个个拿出来翻拣着,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在口袋妖怪的海洋里睡了过去,在迷迷糊糊地抱上枕头时,花栗隐约地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自己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花栗来不及多想就彻底昏睡了过去,一口气睡过整个周五,周六早上五点才醒过来。
睡饱了后的精神格外好,花栗洗了个澡,顺带着好好拾掇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