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拿到姜城的卷子才知道他考成这样的原因,文科需要有理有据往上写的,这位爷直接连“答”都懒得填,一张卷子空了一大半,理科没有一题写步骤,全是一个结果了事儿,虽然注定一分不得,但令他稍稍觉得安慰的是,这人卷子上简洁明了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那天他离开家,已经打包好却没来得及搬走的行李,等他出院的时候就已经都在申水河边的那栋房子里了,那人嫌弃得要死,当着他的面就把他那堆破烂东西扔了一大半。
“我求你了,就算是一眼看出答案,也意思意思写几个步骤啊行不行!”
“这个要画图的,没图不得分!”
“怎么还有多选?初中语文没有多选题!”
……
陈未一边给他改习题,一边叨叨个没完,姜城在旁漫不经心地翻杂志,偶尔嗯嗯啊啊,很给面子地配合应上一两声。
陈未也知道他不爱听,自从期中考试以后,他天天唠叨这些,嘴皮子都磨薄了,啰嗦完自己的,又把该注意的标出来,抬头看看表,“晚上想吃什么?”
姜城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怎么又问我?说了你爱吃什么就弄什么,不想弄就打电话叫,或者出去吃。”
陈未服气地点点头,这人从来不挑嘴,好打发得很,按说他该高兴才对,就是有点儿太没成就感了。
“冰箱里还剩的有米饭,要不吃蛋炒饭吧?”
“要帮忙么。”
陈未暗自咕哝了一声,“你确定你不是每次都越帮越忙?”
姜城拿眼瞪他,“你要不要再说一遍让我听清楚点儿?”
“……我是说鸡蛋不知道还有没有。”
上次下雪还是他住院的时候,干冷粗犷的北风刮飞了枝头残存的最后一片树叶,陈未透过厨房里亮晶晶的玻璃窗望着窗外早早拉开的夜幕,那人好像也不是每次都越帮越忙,昨天他打扫卫生准备擦玻璃,刚刚踩上凳子就被人拦腰抱了下来,抱他下来的人二话不说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活儿。
锅里裹了蛋液的米粒已经炒得金黄,一旁砂锅里小火煲的汤也飘出了香味,他还要再煎一盘小鱼饼,姜城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