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咕嘟嘟吹了一瓶,邻座的混混中间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他把酒瓶往桌上一磕,刚准备说话,肩上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他回过头去刚要开骂,眼光恰好瞥见对方从口袋里摸出的大钞,来人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桌面,面无表情道,“喝酒也不叫上兄弟,不够意思了啊。”说着,将手里的钞票往桌上一撂,“老板,照这个数上。”
黄毛那张猥琐的瘦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他平时就好个面子,这年头钱值钱,三百块已经不少,可招呼他这十来号人,还是寒掺了点儿,这小子虽然没见过,可一看就是个上道儿的,主动上来套近乎,少不得有事要请他帮忙,他自然不会将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黄毛当即笑嘻嘻地接腔道,“哈哈,兄弟哪能忘了你啊,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坐下一起喝,赶好我介绍弟兄们认识认识。”他一边说,一边将人亲亲热热拐到矮桌前,拍着胸脯道,“跟弟兄伙们介绍下,这是我王三儿的好哥们儿……”话到嘴边儿,王三才发现压根连来人姓甚名谁也不晓得,干干一笑,身边人已体贴地说出了名字。
黄毛笑得越发高兴起来,大票子一拿立马免了他捉襟见肘,登时与人亲近起来,有吃有喝就是朋友,一帮二混子更加不管谁是谁,牟足了劲宰这一顿肥的。
黄毛牛皮吹尽,也渐渐喝大了舌头,不晓得谁提了句刚才被抢的小崽子,王三嘴上也不把门,猥琐至极地笑说,“那个小婊v子兜里有的是钱,他妈是个妓v女,不知道榨干了多少男人,死的时候也不搞不清得的什么病,看着都寒掺,姓林的小子身上八成也有那病,哈哈,野鸡下的种能有好的吗!”
小痞子们一听,也跟着哄笑起来。那人不吃不喝,也不多说,直到一群人酒足饭饱,他才正眼看向已喝得歪歪傻傻的人,“爽快吗?”
黄毛一边叫着好兄弟,一边大笑道,“爽快!好久没这么爽快了!”
他勾起嘴角,“更爽快的还在后面。”
不等王三想出还有什么更爽的,意想不到的一记重拳已又狠又准地砸进他几乎要被酒肉撑破的胃囊。
黄毛叫人一拳打翻在地,“哇”得一声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全吐在了道上,捂着肚子滚了几滚,才有气无力地叫骂起来,“哪来的王八羔子,敢打你三爷!”他胃里一翻,又吐出一股酸臭的肉渣,这才腾出力气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揍他!”
跟着黄毛一道的少年,眼见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转眼就打了起来,一下子也懵圈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
陈未看懵了,打群架的他见多了,自己掏腰包把人喂饱了再打的,他还是头一次见,他远远瞧着那些吃多少吐多少的小流氓,一个个瘫在地上哭爹喊娘,真是看着都疼。
“哎哟,你他妈是那条道上的!老子怎么得罪你了!”垂死挣扎的黄毛叫人一脚几乎将肋骨踩断,疼得眼白直翻,连嗷嗷叫唤的力气也没了。
“别管我是那条道上的,往后别再出来脏老子的眼。”
陈未的计划被人彻底打乱了,姜城今天晚上特别暴躁,收拾完了那群流氓,又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回了家。
门一打开,陈未就被人一脚踢进了门里,没等他喊疼,脸上就砸下来一包□□,正是他刚刚悄悄塞进王立新裤兜里的那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