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锦苑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便只是瞧着琉璃灯内的烛火走了神。
“殿下,如今郁将军也已经起了疑思,想来您这趟去并不是白跑。”千草便只能安慰着她,旁的事情也顾不上太多。
一边的云清也兀自安慰:“殿下,如今刑部和郁将军的心力都放在了左副将这个案子上,反倒是忘了之前暗卫的事,如此一来,倒也是乐得清净。”
她的意思便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证据的事,便总不会真的给桃娘往死里整。
锦苑瞧着眼前温柔和善的云清,心中却忽然略起一个念头。
想想,便斟酌着开口:“云清,照你来看,这桃花印记若真的是后来才有的,那仵作也应当是看到出来的,是吗?”
云清皱了皱眉,点点头:“但是若是才死便新换上去的,就说不准了,这本身也是杀人后才留下的痕迹。”
她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况且,殿下,这印记不是在原身上并未有的,只在案宗中记载了吗?”
锦苑点点头,好似捉到了一根线,但是一时半会儿又理不清楚,稍许,才又看着云清:“我们假设这背后有个人确实想将左副将的事推到桃娘的身上去,也不管他和陈也什么关系甚至是否就是他,只论手法,那如果是临时起意要栽赃给桃娘,是否也只来得及篡改案宗?”
这么一说,云清便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照目前这人的手法来看,应该是先放了口风出来,发现锦苑对案宗感兴趣才临时冒险去改了记录,于是导致了两个册子的记录并不一致。
可是这些记录最早应该就是在仵作的记录薄中,而且,很多仵作会有自己的单独一份记录,并不完全充公。
“殿下,您这是想找仵作看当年的画?”人死之后,仵作会将这些躯体样貌,痕迹统统记录下来,也会标记疑点,这些东西,纵使有在大的权力也动不得,找不到。
这是仵作行当本身的坚守。
即便幕后的人要改,也没那个本事。
锦苑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嘱咐道:“先行低调些,别在让人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