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曲老头回过神来,连忙赶着要去学堂的几个孙子出门。
等孩子们全走了,自己才抹了把酸涩的眼,有种老怀甚慰地感觉。
“你终于长大了,这是好事,去吧,去吧。”
拍拍曲仲的肩头,曲老头转身出了门。
而刘婆子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早就忘记了自己准备从曲仲那里要银子的打算。
从小这个儿子就是个闷葫芦,心思重。
去学堂学了三年,最后就是因为阴沉被夫子给叫回了家。
没想到今天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心里竟然想了这么多事。
“二弟是个好的。”大嫂一边推着曲宽进了大房住的屋子,打算自己也凑些钱给曲仲。
毕竟二叔说的人里面可是有他们大房的两个孩子。
“是个好的,我这个做大哥的这么些年都误会了二弟。”
曲宽,人如其名,就是个宽厚老实的性子,对底下的几个弟弟也是多有照顾,辛辛苦苦的维持着一大家子的平衡。
而三房的屋子里,朱氏可就没有那么感动了。
她一直狐疑地看着窗外,就连曲厚一直催促她拿银子的声音都没听见。
“你想啥呢真是,我自己来。”
没有得到回应,曲厚自己去翻箱倒柜地找银子去了。
“哼!就你那个二弟,就是个偷奸耍滑的货色,就你们相信他的鬼话。”
朱氏就没打算起身,坐在炕上还嗑起了瓜子。
“懒得跟你说。”
对于朱氏的小心眼,曲厚早就心知肚明,他这个二哥他还不了解?
虽然阴沉,可是说话那可是铁板钉钉的人。
所以,本来只是打算带着五十两银子去镇上的曲仲,最后带了五十八两银子出门。
呼--
识君阁的话本子没白写,这编起瞎话来简直也能手到擒来。
颠了颠背上的箩筐,曲仲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好昨晚洗了个头,否则他都怀疑自己头上会长虱子了。
要说这曲家湾的位置还真是不错。
步行也只需要大半个时辰就到了,而且这路也平坦,比前面那个世界的官道可好多了。
交了一文钱的入城费,曲仲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四处张望。
这镇子也太......
萧条了吧。
进城就是一排排的铺子,可真正开业的,就那么几家,其他全是大门紧闭的。
街上人也很少,大家都穿得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