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柏屿看着他说,“还能信谁呢。”
谁叫我喜欢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岛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些日子堆积的困意将他淹没,不一会儿,他就靠在柏屿的肩头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室内窗帘半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变暗。
适应了暖黄的灯光,顾岛起身下床,听见柏屿叮叮咚咚地在厨房捯饬晚餐。
不放心地去看了一眼,顾岛惊愕地发现,才半个月没见,柏屿饭菜做得已经有模有样了。看来他不在的日子里,柏屿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的。
柏屿正捏着鱼尾巴,犹豫着想将它扔进油锅里。虽然他厨艺已经比之前进步不少,但他还是不敢凑近沸腾的油锅。
正当他心一横准备动手时,身后一个身影覆上来,慢悠悠的接过他手里已经开膛破肚的鱼:“我来吧。”
柏屿道:“你怎么都醒了?”
“不困。”顾岛简单地解释,顺便将大火转成小火,“一开始油不能太旺,否则表面会烧焦。”
“我把围裙给你穿吧,你别溅在身上了。”柏屿说。
“好。”
柏屿解开身上的围裙。顾岛将鱼翻了个面,这才俯下头,乖乖地让柏屿替他将围裙系好。
柏屿垫着脚尖给他套上,绕到身后系上蝴蝶结。
顾岛熟络地将鱼拨了拨。随即放好调料,盖上锅盖闷了一会儿。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儿啊?”柏屿站在一旁,问。
他看顾岛一点都不急,想必应该是早有对策了。
顾岛将鱼盛进碗盆里,平静地道:“他目前聚焦的点是我小时候为什么能临摹到白雪真的帖本。的确,白雪真的《摹太宗重幸武功》不外传,但是,他忽略了一点:白雪真此人私下里对朋友很好,会允许朋友将他的字拓去给后代学习。而我外公,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柏屿听后点点头。他忽然下意识问了一句:“话说,你外公叫什么名字?”
虽然陪顾岛去养老院见过那么多次外公,可是柏屿一点都想不起来外公的姓名,因为从没听老人家提起过。
顾岛怔了一下,玻璃灰的眼眸氤氲着一丝不可置信,从柏屿脸上划过。
柏屿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的,索性说:“算了,先吃饭吧。”
两人吃饭。饭桌上,顾岛都一声不吭。
柏屿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只顾吃饭。他好久都没有吃过顾岛做的菜了,因此胃口很好。
吃完饭,柏屿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将白雪真老人家请出来替你声明?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能和你外公成为好朋友,人应该不差。好朋友的亲外孙因为他的字无缘无故被人污蔑,我想他也不愿意见到这种场景,大概率会同意替你……”
“不需要。”顾岛忽然说。目光冷冷的。
柏屿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所以……他这是在怪自己多管闲事?
柏屿道:“你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算了算了,我不管了。”
顾岛上前,将人抱进怀里。
明明上一秒那么冷淡。呵,男人。埋在他胸口的柏屿闷闷地想。
晚间,他还是想不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