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生活还是过得去的,儿子也要说亲了,可谁知,原来的地方官被调走,来了一个好财好色,剥削民众的贪官。

“他爹啊,等俊生回来了我们就跟他说吧。”

“好、好。”

两夫妻老泪纵横的抱成一团,看着一脸单纯的小女儿,更是坚定了要逃离的心。

另一头,小二斜靠在柜台,时不时和掌柜的说些小话,带着怀疑的眼神瞄着靠近角落的那一桌子。

少年杵着手,眉头紧皱,这座城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让人很不愉快,感觉心底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

“秋秋,晚点记得锁好门窗,除了我任谁敲门都不许 。”

三人吃完饭上楼,此刻太阳已经落山,暗卫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客栈,闷头缩在房间里,但他的情绪也恢复如初。

楚秋认真的点点头,知道慕归尘晚上有什么安排,自己自然不能拖后腿。

是夜,小客栈的二楼厢房里,一盏明亮的烛火点亮了黑暗,小小的少年蜷着身子酣睡,站在床畔的男人一袭黑衣,腰间缠绕一把软剑,他在少年眉心印下一吻,吹灭了烛火。

漫天星辰点缀着黯淡的黑夜,街道上打更人敲响铜锣...

两道黑色的身影从府衙屋顶闪过,快的让人无法察觉,外表朴素的府衙内,却是蜿蜒曲折,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八角小亭伫立在湖中央,一条蜿蜒的窄路连接着湖两岸。

一尾金鱼跃出水面,平静的湖面在月色照耀下波光粼粼,四五人组成的巡逻小队从小路走过。

一间屋子亮着暖色的光,两道人影倒映在窗纱,侍从尽职的守在门口。

“呵呵,先生请笑纳。”

怀安县的县令手捧一个棕红色木盒,递给面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面前,神情是那般讨好谄媚。

中年男人摸一把胡须,接过盒子,表面上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像是根本不在意这里面的物品,这姿态令县令更加低了腰。

“先生,小人后续改如何是好?”县令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得到消息,上头那位已经开始怀疑,不知何时会派钦差下来查看,而怀安县如今的模样,聪明人一看便知,所以县令想为自己找个活路。

当初男人找上自己的时候用重金威逼利诱,等自己踏上了这条船,便是身不由已,可那手握权利财富的感觉实在太好,让他不愿放弃。

中年男人笑了几声,一手负在身后,胸有成竹道:“孙大人放心,老夫...自有法子,你探耳过来...”

孙志杰谄媚笑几声,凑着胖乎乎圆滚滚的肚腩附耳过去,然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抖着声音:“这...这...先生,是不是、是不是不必要如此啊...”

“不必要?”男人冷哼一声,阴恻恻的看着孙志杰,“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孙大人可要三思啊。”

这话一出,还想说什么的孙志杰立刻噤声,跟别人的命比起来,总是自己的命重要。

“孙大人,给你三天时间准备,我们的人在城外三里等着呢。”

“是是是,一定完成任务。”

孙志杰抖着腿,连连应声,等男人甩袖走了后,他才掏出手巾擦拭额头的汗水,刚松了半口气,一把锋利的匕首拦上了他的脖子。

没松的半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孙志杰抖着手看着脖子上的匕首,气都不敢出,恐惧的看向来人。

“这...这这位...大侠,在下...下哪儿得罪你了?”

慕归尘走到书桌前,拿起摊在上面的信件,细细阅读,孙志杰看着男人的动作,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格外清楚那信件上写了什么东西。

同时,他对来人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好一个怀安县令,是陛下对你不够仁慈吗,竟然敢做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来,是嫌命太长了吗!”

慕归尘将信纸丢到孙志杰脸上,给阿南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