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将楚秋身上所有脏污洗去,慕归尘才潦草的擦洗了身体,用干净的布帛包住少年回到卧室。
凌乱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干净,床榻的用物都换成了新的,桌上还贴心的放了清淡的白粥和润嗓子的茶汤。
“饿了。”
楚秋指指桌上的白粥,昨晚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男人抱着少年坐到桌边,让少年坐在自己腿上,用自己的胸膛做靠垫,好让人舒服点,白粥被煮的粒粒开花,十分粘稠,舀上一勺还有淡淡的米香涌入鼻尖。
入口的温度刚好,膳房怕主人家嫌白粥过于清淡,还特意配了不同口味的小咸菜佐餐,有脆脆的小黄瓜,爽口的榨菜以及软滑的鸡蛋羹。
“嗝!”
楚秋摸着滚圆的小肚子,抬眸看向男人:“将军你也吃啊。”
“好,先把秋秋喂饱了我在吃。”
慕归尘舀起一勺嫩黄的蛋羹塞入楚秋嘴里,一直到少年捂着嘴不肯吃了,才快速将剩余的早饭吃掉。
这一头情意融融,那一头钱清清回去后和丈夫说起了这事儿。
“你说的是跟在定王身边的孩子吧,”徐絮恒走到钱清清身后给她捏肩,“那孩子的确让人心生怜爱。”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严谨重规矩的御史大人在宴会上保持沉默的原因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看不顺眼柳家那个心性自私的柳明皓,这些年他都惹出多少事来了。
定王之所以一直留在西北,也有他的功劳,若不是他爹忠心为国,这小子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钱清清自然不知道徐絮恒的心理活动,他将手搭在男人的手上,眼中满是思念:“老爷,你知道吗,看着那个孩子,我就会想到我们的平安,如果平安还在的话,也该这么大了。”
“是啊,可惜了。”说到最小的孩子,徐絮恒也十分难受,“这孩子的眉眼和母亲挺像,只是这性子有点胆小。”
钱清清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丈夫,试探的开口:“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
“不可能的,”徐絮恒斩钉截铁的道,虽然他也希望如此,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当年平安是在南边失踪的,你也说了,这孩子是定王在西北捡到的,再怎么样,平安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走那么远。”
“清儿,我知道平安一直是你心头的那道疤,我又何尝不希望找回我们的平安,可都这么多年了......清儿,是时候走出来了啊。”
当年幼子失踪,他们一家苦苦追寻多年却一无所获,这些年更是没有放弃寻找,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
也是时候放弃了,就算那孩子还活着,可他真的希望他们进入他平静的生活吗,徐絮恒不敢赌,他的妻子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大的打击了。
两夫妻握着手,互相安慰。
“我先去上朝了,夫人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徐絮恒带上官帽,拍了拍钱清清的肩膀,出门后看了眼依旧打不起精神的钱清清,叹了口气,过几天把二子召回来吧。
眼看着慕祁镇的寿宴越来越近,基本上该到的国家都派人来了,京城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热闹。
楚秋在府里养身子养的人都变懒了不少,实在是呆不住了这才央求慕归尘带他出门。
“好好好,出去玩儿,但你不可以离开我太远,知道吗?”
被磨的没有办法,这段时间京城的暗流涌动,慕归尘这几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也就疏忽了楚秋,为了补偿少年,慕归尘特意向慕祁镇告假一天,来陪楚秋玩儿。
“知道啦,真 嗦。”胆子被养的越来越大的少年现在都敢嫌弃慕归尘了,男人好笑的捏捏少年越发圆润的雪腮,换了一身常服带人出门。
京城的街市是楚秋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最热闹的街市,当然人也是最多的,而且又是皇帝寿辰时期,其他国家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那些杂耍说书的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个。
楚秋拉着慕归尘的手,好奇的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他的社恐症已经变好了许多,现在只要在慕归尘身边,再多的人他也不会害怕。
“啊,将军将军,快看!”
一个杂耍艺人一碗酒入喉,然后喷出一嘴巴的火,看的少年眼神发亮,慕归尘无奈的任由少年拉着他,这些小把戏他都清楚,但看少年这么开心也就不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