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不经意的闯入自己的生命,却又意外的失去,慕归尘只觉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用针一下一下的刺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将军,人…找到了。”
吕相如得到通知立刻来了慕府,紧闭了一天的门从内打开,吕相如眼尖的发现慕归尘的衣服还是昨夜那件,坚硬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子。
待两人来到崖底后,就看到所有人坐在地上,阿北毫无形象的嗷嗷大哭,整个人趴在阿东身上,连最心爱的重剑都丢在一旁。
“人呢?”
阿北揉着哭红的眼睛,在前面带路,茂盛的杂草开始变得稀疏,脚下的石子变的湿滑,阿北带着慕归尘和吕相如等人走到阿南身边。
阿南蹲着,面前是一具用白布遮掩的尸体。
“将军,您来了,”阿南粗哑着嗓音,圆润的娃娃脸上沾满泪水,指着面前的白布道,“秋秋在这儿。”
干净的白布遮住了底下人的容颜,慕归尘放在衣袖中的手一点点握紧:“掀开。”
“将军!”阿南转头跪在慕归尘身前,拦着不让人掀布,语气悲痛不已,“秋秋他一定不希望这副样子来见您的。”
吕相如不忍的别过头,看这体型,和楚秋的就有九分相似,如若这人真是那个少年,不知道慕归尘会有什么反应啊。
慕归尘绕过阿南,亲手掀开白布,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们是怎么确定他的身份的。”
阿南擦干泪水,指着尸体道:“这件衣服,是秋秋穿的,这发冠,是我买来送给秋秋的,还有这枚玉佩…是将军您的啊。”
他一开始也不相信,可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会有陌生的人带着他们将军府里的东西呢,而且这具尸体的体征完全符合从高处跌落造成的骨折。
慕归尘细细打量着,突然仰头笑了起来,阿南还以为慕归尘是伤心过度,却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不是楚秋。”
所有人震惊的望向嘴角噙笑的男人,就连吕相如都忍不住诽腹,将军莫不是悲伤过度吧。
“将军?”
“这不是楚秋。”
慕归尘记的很清楚,他的秋秋耳根后有一枚鲜红的朱砂痣,轻轻一按就会褪色然后再次恢复红色,可这具尸体上并没有这个特征,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仿造,唯独一个人特有的印记,那是仿造不来的。
“可将军,如果这具尸体不是秋秋的话,那秋秋会去哪儿?”阿南对慕归尘的话是百分百相信的,既然将军说这不是楚秋那一定不是。
将白布再次盖上,慕归尘捻着指尖,看向水流湍急的溪流,这条小溪是和泯江相连,且水深河宽,容纳一艘小船未尝不可。
慕归尘想到了女人跳崖前瞥来的一眼,一个人在临死前还能对自己的敌人挑衅,这份心态可不是常人能有,而且,他从不相信那人是真的寻死。
作为白国最聪明,野心最大的那个,就这么死在天颐的地盘上,太过可笑,所以,她一定没死,楚秋…也可能在她手上。
“那个臭女人!一定是那个臭女人干的!”
阿北反应快,一下子就想到了节点,以当时的情况,如果那人不自己跳崖,一旦被将军活捉,下场难言,可若是对方一早就想到此劫,提早在崖底布局,那么结局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崖底才没有那个人的尸体,是我狭隘了,我早该想到,既然是两个人跳崖,又这么可能只有一具尸体,那人就算没死,也不该逃的这么快才对。”阿南也想通了关键之处,并且高兴起来,“那秋秋一定还活着!”
可是,如果楚秋还活着,女人会带他去哪儿呢?
慕归尘看着脚下的尸体,第一次对那人起了杀心,此前种种,为了避免战乱祸国,他也不在乎那人的小动作,可这次,踩到他的底线了。
“传令下去,自峪峡关至西北十城,但凡他国细作,杀无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