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空间被照亮了,苏漾和柯顾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知道和亲历是两码事。
他们知道很多血腥的案例,也看过照片,但是真到这样的现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时候死亡现场不是最可怕的,因为比死人更可怕的是活人阴暗至极的心思。
头顶上垂着密密麻麻的铁链,铁链末端挂满是倒刺的双岔铁钩。
而李肖然已经跑到了声音来源,偌大的一个不锈钢操作案台,一个切割机正运转着,距离切割机上方仅五厘米的位置,悬挂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脚不住地扑腾,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没穿,另一只鞋四落在了地上,已经被切割机分为了几瓣。
李肖然当机立断切断了切割机的电源,将切割机拖到桌子下放倒。自己跳上桌子固定住女人的腿让她不再扑腾。这个时候有东西滴落在了李肖然的头上,顺着额头滑落到眼皮,李肖然就看见自己眼前一片血红。
头顶上方在滴血。
“快把她放下来!”
柯顾飞快地上了桌子,苏漾将地上的板凳递给她,自己扶着板凳让柯顾能站稳,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师兄,小心头顶。”
柯顾本来就高,再加上一把凳子,他的视线和绑住女人手腕的绳子平齐了。
“肖然你往上架一点,苏漾,刀。”
苏漾连忙把军刀抽出来,递给柯顾,柯顾拿着刀去割绳子。
正对女人惊恐的视线,柯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警察,辛苦你再撑撑。”
女人正是伍诗兰,她听见柯顾说的话后眼泪就这样漱漱落下,咧着嘴要哭但哭不了,嘴巴还被黑胶带封着。柯顾没有给她拆胶带,现在拆胶带她容易情绪崩溃,一旦昏迷了,更不好办了。
手腕和铁钩之间用足有拇指粗细的麻绳捆了三道,每一道都用繁复的绳结绑着,柯顾只能一点点地用刀刃磨。
杨义折磨伍诗兰的心态昭然若揭,手腕被缠紧了,又因为肩膀手臂的缘故,两个手腕之间自然有一个60度角的弧度,手腕下方正抵着的是双岔钩的尖钩,因为只有手腕缠紧了但手指还能动,手指向上一点能触及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倒刺的位置被一层薄薄的细麻绳缠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伍诗兰想要手腕不被倒钩刺穿,就只能拼命握住细麻绳的位置,但细麻绳底下是倒刺,刚开始可以坚持,等伍诗兰撑不住自己的自重后就会越握越紧倒刺就会先于麻绳触碰到伍诗兰的手掌心。十指连心,那该是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