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君知谦回复的很果决干脆,“陆家已经在搜罗合适的Omega了。”

“那,那个孩子,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远平江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因为过分担心,他提高了语气,“是不是可以把他还给我?”

这次,君知谦也沉默了下来,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是……不可能的意思吗?”

远平江一直挺直的脊梁变得弯曲,身体没精打采地蔫了下去,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的这副反应在君知谦的意料之中,陆展从来不是个会心软的人,尤其对远平江。

两人的孽缘时间久远,君知谦看在眼里,又不能随便插手,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帮你争取一下。”

远平江眼眶通红,不住道谢。

临离开书房前,远平江想到苏宴,转身向君知谦:“……你和他,是认真的?”

君知谦依稀记得这个问题远平江以前也问过自己。

他扶着门边的手指握紧,“他怀孕了,我的孩子。”

“那就是因为责任?”

“一半吧。”

君知谦说话向来简约,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远平江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点点头,转身向客房走去。

随即,君知谦关紧了书房的门。

听到关门声,躲在卧室门缝后的苏宴才彻底松了口气。

放松之余,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君知谦说“一半是因为责任”,那么另一半是什么,苏宴完全不清楚。

他现在甚至比开始偷听到君知谦说根本不喜欢自己还忐忑。

因为如果两人之间完全没有感情,那么分手时可以痛痛快快的拿钱离开,之后彼此再无瓜葛。

可现在苏宴的心脏却因为君知谦的话语被猛地牵动,他摸了摸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被情所困,另一个人依然无动于衷。

就像现实中一样 苏宴那持续多年的暗恋也是这样无疾而终的。

名为“爱情”的戏剧本是有两个主角的喜剧,如果改编成独角戏,那注定是一场无可拯救的悲剧。

苏宴心情坠落到了谷底,冰凉的手指覆上软软的小肚子,他猛地一哆嗦,关紧门转身爬回了床上。

大约十一点,君知谦才从书房回到卧室,进门时他闻到门边停留的香气。

那是一股淡淡的,悲伤哀婉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背对自己熟睡的苏宴身上,不懂苏宴为什么在门口站了那么久。

躺在苏宴身边,君知谦抬手关了床边的台灯。

房间里云朵状的小夜灯散发着幽暗的光,星星点点的,有种浪漫的气息。

苏宴在君知谦进门时一直睁着眼睛望着一盏小夜灯,可直到他眼前看得发黑,君知谦依然没有发现他还醒着。

失落感涌上心头,苏宴眨眨酸涩的眼睛,偷偷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