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最近的一支烛光跳了一跳,被风刮得有些飘匆。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丝丝雾般的杀气。
“我从不受人威胁,也最恨有人自作聪明。”路德维希的语声第一次露出淡漠以外的情绪,冰寒无匹,“多有打扰,再见。”
黑衣黑袍的人影转过身,竟当真说走就走。我不由大急:“等等,你回来。”
身影毫不理睬,径直前行。
“请你回来。”
没有任何改变。我叹了口气:“求你回来。仁慈的牧师先生,上帝一定有叫你帮助迷途的羔羊。”
路德维希终于停下脚步,漠然转过身:“你有什么事要对上帝说?”
真以为这是在演舞台剧吗?我心中暗骂一声,对这矫揉做作的黑衣家伙没有任何好感,无奈人在屋檐下,我既有求于他,自然只能乖顺低头:“是这样的,牧师先生。蒙上帝恩宠,我爱上了一个人,而他也爱上了我。”
路德维希的眼神微亮:“我们应该把一切的爱都献给主——然后呢?”
看他扮得高兴,我也只得奉陪。
“然后,您的朋友司徒先生强行将我带到了这里,当然,我并不敢说您的朋友是坏人——但您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违反了上帝关于自由相爱的旨意,对么?”
“哦,爱是神圣的。不过司徒是我所尊重的朋友,他做的事,我不愿干涉。”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明明杀人无数,却偏要装得清白纯正的王八蛋。
我忍气吞声:“希望您看在我们都是上帝子民,都要接受最后审判的份上,帮我一下,权当行一次善。”
路德维希自然也不是真想拒绝,否则他何必在此听我废话。架子摆完,面子要足后,这原本看起来象贵族,现在看起来象国王的男人才轻描淡写问了一句:“你那爱人是谁?”
我略一斟酌,还是说出了三个字:“江上天。”
路德维希微露出讶意:“就是那个昨天才和克劳尔家族正式宣战,再度掀起金融圈动荡风暴的江氏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