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灵不肯走。
“你走不走?”
“不。”
金还来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走到门外丢下,关门。
“金还来你个混蛋!”砸门声。
我是混蛋?金还来鼻子快气歪,哼哼冷笑两声,回到床上躺下,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想再表演什么君子了,所以离我远点!
我喜欢有东西陪着的感觉,不代表会喜欢这个东西,毁了她更没好处。
接连两天,金还来的房间都是空的,晚上也不见人回来,问哑仆都不知,议事厅也不见人影,邱灵灵不由泄气,只好下山去城里玩。
秋风堂是全城最大的赌场,听说开赌场的人后台很硬,还多多少少跟朝廷沾了点关系,因此官府也默认了,好在它的生意虽不算光彩,在行内却很讲规矩,比起其他混乱的地下赌场来说,还算公正,所以秩序一向不错,此刻虽然是白天,却仍有赌徒进进出出,其中各色人物都有,看起来生意还不差。
忽然一声惨叫,一个年轻人被人从里面丢出来,面朝地扑在大街上。
门口两大汉冷笑:“江小湖,没钱你也敢来这儿赌?”
年轻人在地上趴了半晌,狼狈地撑起上半身,这才让人看清他的模样,鼻挺眉秀,竟是个美男子,身上衣裳虽破旧,却也并不脏。
他苦着脸,好脾气地央求:“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待我翻本……”
不待他说完,一大汉就怒了,挥拳跃下台阶,作势要踢:“翻个屁本,臭小子,三日内再不还清那五十两赌债,信不信大爷打折你的腿!”
年轻人吓得哀求不止。
路过的人们不但没上前劝说,反而都一脸鄙视,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场面,最没用的江小湖,当初江南首富江家的长孙,吃喝嫖赌无所不能,至江家被灭门,祖传剑谱和宝贝都被抢走,他竟不闻不问,成日赌钱,靠□□接济生活,这样的人有谁会同情?
不过运气这东西是上天注定,谁也挡不住,所以此人身上时常发生奇迹。
“小湖大哥!”一名黑衣女子突然跑上来,一边俯身扶他,同时满脸惊怒望着大汉,“喂,你们做什么欺负人啊!”
地上江小湖也愣了下,接着大喜,如见救星:“妹妹救我!”飞快抓着她的手爬起来,偌大一个男人竟躲在了比他矮一个头的姑娘身后。
两大汉看呆。
来人穿着黑袍黑披风,打扮有点不伦不类,但瞎子也看得出,那是个漂亮姑娘。
早听说这没用的小子有女人缘,妈的不就是长了副好皮囊么!一大汉鄙视地唾了口,心里既羡慕又不平,有意要显威风,逼上前:“欺负人?你相好的欠了我们秋风堂客人五十两银子,怎么,你替他还?”
姑娘似不信,转脸问江小湖:“你欠他们钱吗?”
“对啊对啊,好妹妹,千万帮我这回。”江小湖陪着甜话,有意无意将她揽在怀里,躲开那大汉的手,兄弟你那副尊容太对不起人了,便宜不如让我占吧。
“不怕的,我有钱,”确认之后,姑娘安慰他,然后从怀里摸出张银票递给那大汉,“这是五十两,我帮他还啦,你们别打他了。”
见二人举止亲密,语气也比别人不同,大汉更确定了先前那番猜测,怏怏地接过银票:“滚滚滚!下次再让老子遇上,哼……”倒没再多说什么,江小湖这小子穷虽穷,却是个爱赌不爱钱的,每每赢了钱,一高兴就随手给旁人,方才作势要打,也不过是欺负他没用,吓吓他显威风罢了。
“多谢大哥,多谢!”江小湖弯腰陪笑,揽着美女就走。
名为拥翠楼的熟客,老鸨却显然不怎么欢迎,直到江小湖从邱灵灵身上摸出张银票递过去,她才笑骂了几句,让二人自个儿进了房间。
关上门,江小湖立即放开她,收起没用的模样,恢复当初的神采,笑得愉快:“多谢乖灵灵救我,两年不见,老金把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来,让江哥哥细瞧瞧,都长成大姑娘,越来越好看了!”
对于他的变化,邱灵灵觉得很有趣:“哈,小湖大哥。”
江小湖纠正:“是江哥哥。”
邱灵灵为难:“金还来不许那么叫。”
江小湖瞪眼:“你听他的?”
邱灵灵抿嘴不答,反问:“你真的没钱吗?”
江小湖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我穷得不得了,老金又吝啬不肯借我,是不是很不够朋友。”
“你骗我,”邱灵灵嘻嘻一笑,举手,亮出支形状古怪的金钗,“这是方才我从你身上拿的,金子,至少值一百两银子呢,还说你没钱?”
江小湖歪着头看她,苦笑:“想不到乖灵灵如今这么厉害,谁教你的?”
“师父啊,就是老教主,我这两年都在跟他老人家学功夫。”
“你可不要学得像老金那么坏。”
“他不坏,你才坏,”邱灵灵纠正,转转眼珠,将金钗藏到背后,“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想将它拿回去。”
江小湖笑:“好啊,不如我把它送给你吧。”
邱灵灵郁闷了:“送我?”
“对,”江小湖郑重道,“这钗可不止值一百两银子,我准备将来拿它送给老婆的,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