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要求退休了,要回去照顾他的信众和更需要帮助的人民。
在临走的时候要特别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并且希望在夏天的时候能够与我在他的家乡见面。
群陪还告诉我,电话使佛爷嘱咐他打给我的,要我一定答应明年夏天的邀请,到他的家乡那大草原上去做客,还要带我一起去朝拜神山和圣湖。
我虽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但是却从那一天起不再服医院为我开的药品了。
那些治疗抑郁症的药,还有那些帮助睡眠的药,还有各种奇怪的药品我都不再服用了。
我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越来越强烈,甚至觉得自己一切的思想和言行都犯了绝大错误,一切都荒唐可笑,一切都被欲望控制和左右得变成了错误,我坐在镜子前久久地端详自己的鼻息和瞬睫,大胆地嘲笑自己的虚伪和软弱,痛哭着失去霆和康康、小春的悲伤。
我忽然觉得我处处不如人,哪怕是个弱智或者乞丐,也活得比我快乐和爽快。
我开始讨厌一切,从霆曾经从事的MB职业,到自己无可奈何的同性性取向。
我开始生活在一个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在那个世界里我和霆以正常而普遍的方式,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
我很清楚,这要以另外一种幻想来实现,那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女孩,彻底放弃自己的性别和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
虽然这很痛苦和不习惯,但我坚信爱情的幸福得来不易,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如果这代价需要我为了赢得爱情必须放弃自我,我也在所不惜。
虽然我自己也曾疑惑这样做的价值何在?可人总要为了一种信念和目的活着,而我恰巧是把爱情作为崇高理想的傻瓜?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算作完美和圆满的人生?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理想和追求?什么才是人生的价值和信仰?所有的一切都杂乱和迷茫,没有头绪和答案。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天中午时分,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很久没有人敲我的门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霆遗物里的那串房门钥匙。
我知道,无论什么奇迹出现,霆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打开门,才看到原来是小健在门口。
已经一周没有他的消息了,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我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