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怕解释不清,干脆什么都不说,可段惊风哪里想得到,说不说是早晚的事,当时没说现在却说了,还好死不死地被戳破谎言了。
段惊风叹了口气,正要答复时闻折,却感觉被人攥住手,下一秒归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不让哥哥说的。”
时闻折:“……”
这话说的假,时闻折都不用深思,就知道归年在敷衍他。不过人家真不想说,他也没必要缠着对方讲真话。
“…行吧。”时闻折上下打量一晚上都紧粘着段惊风的归年,语气隐隐有些羡慕,笑了一下说,“不过你也太听你哥的话了,比我家那些弟弟强多了。”
时闻折是独生子,但他不管在哪边都是老大,所以每次家族聚会,总会碰到一堆比他小的小屁孩。要是他们听话,时闻折自然愿意带他们玩,偏偏一个个的一点都不听话,看的时闻折头疼,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说。
也正因如此,时闻折看到归年这么听段惊风话,才会如此羡慕我,心道同样是弟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段惊风从尴尬中回神,听到时闻折说羡慕他,顿时没忍住乐了,“那就羡慕着吧。”
归年也笑,跟话道,“我住在哥哥家,肯定要听哥哥话的。”
时闻折:“呵呵。”
***
段惊风老家在庆州下属县城,没有直达的高铁,只能坐大巴过去。好在县城离市区不远,一个多小时后便能到县城中心。
但饶是如此,归年下车时还是脸色惨白。
“好点了吗?”段惊风给归年递水,好让他漱漱口,以减少嘴巴里的异味,“要还是不舒服,我们坐会儿再走。”
大巴卫生保持的好,没有异味,开了空调后舒服的像在家里,一点都不像别的车那样味道繁杂,叫人闻了直想吐。
归年刚上车时的状态不错,还跟段惊风有说有笑的,所以段惊风也没多想,以为他俩能顺利到县城。
谁知大巴发车不久,归年便像太阳晒多了的幼苗,整个人都恹恹的提不起劲,到后面更是演变成反胃要吐,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归年接过水漱口,虚弱道,“我没事。”
“早知道你晕车就不带你过来了,”见归年脸色不好,段惊风神情懊恼,“这样你也用不着遭这份罪,还能在家睡个好觉。”
昨晚从而居回来时,已经快零点了,而等两人收拾好睡觉,就是一点后的事了。市区到县城的车不多,一辆在早上七点,一辆在下午两点,要想一天来回,他只能坐早上七点的车。
所以为了赶早班车,段惊风六点就醒了,然后收拾好打车去客运站,平时不睡到中午不会醒的归年,也跟着早起,困的在去车站的路上都在睡觉。
“那也要过来,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归年反驳说,“而且我不是晕车,我是没坐过这样的车。”
归年小口喝水,撇着嘴陈述事实,“以前我出门都是司机开车送我的,没机会坐大巴。”
“……”段惊风被秀了一脸,干巴巴道,“那你家还挺有钱。”
归家有钱又有名,在宣城可以横着走,而这也是归年被孤立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啊,我家很有钱的。”归年笑道,“他们都要来讨好我,希望能通过我和我家里人结交。”
闻言段惊飞直挑眉,“是么?”
“不过哥哥不用讨好。”归年软声说,“哥哥要是想认识我家人,我一定带哥哥回家,好好介绍他们给哥哥认识。”
段惊风在回想段父段母的人际圈,没想到姓归的合作商,便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冲一瞬不动看着他的归年笑笑,“那我可等着了。”
***
段老爷子住在他年轻时买的房子里,最近小区登记资料,需要提供户籍所在地的一份证明。这事原本应该段父来办,无奈段父在国外出差,段母则在外地参加活动,能使唤的只有段惊风了。
因而段惊风盖好章后,还得立马送给段老爷子,以免居委会急用,好在段老爷子住的地方离客运站不远,段惊风下车后便能直接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