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柳临溪在他面前一只是你我相称,此时变成了君臣。
“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若你能说服我,便恕你无罪。”李堰道。
柳临溪抬头看向李堰,目光一亮,凉透了的那颗心突然又有了点生机。
“我……臣……那日拒绝了陛下之后,心中懊悔不已,思前想后便想着能留在京城,说不定还有报效陛下的机会。”柳临溪忙道。
李堰挑眉问道:“若你早已下定决心,直接进宫找朕说明便可,为何要谎称怀孕闹得满城风雨?况且,既然你我都知道怀孕一事本就是子虚乌有,你与朕也并无私情,你为何进宫后还要百般与朕亲近?”
“我……”柳临溪心念急转,脱口而出道:“臣……都是为了同陛下多亲近亲近……臣对陛下倾心已久,被冲昏了头脑,这才对陛下如此不敬……”
李堰盯着柳临溪,半晌也没找出合适的话斥责。
倒是柳临溪,面上带着潮红,一脸羞惭的道:“臣色胆包天,请陛下恕罪。”
李堰审视柳临溪半晌,目光无意中透过近乎透明的池水,瞥见了柳临溪某处的“不得体反应”,当即面色一沉,冷声道:“朕竟然有点信了,你确实色胆包天。”
柳临溪:……
陛下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只是这温泉水太热了而已……
柳临溪原以为李堰会直接命人把他拿下,没想到李堰只是披了衣服起身走了。柳临溪惴惴不安地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拿他,倒是有侍从过来通知他,说王爷摆了晚宴,请他过去。
柳临溪十分茫然,我都这么色胆包天了,还有脑袋能去吃晚宴呢?
怕不是最后的晚餐吧?
柳临溪跟着侍从过去,朝老王爷和李堰行了礼。
老王爷招呼他坐到李堰旁边,柳临溪紧张的要死,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李堰一直避着他的目光,看都没看他一眼。
“柳将军身子可好些了?”老王爷开口关切地问道。
“多谢王爷,一切都好。”柳临溪道。
“陛下年幼便登基,身边没个可以依靠的人,柳将军既然决定留在京城,往后便多担待些,为陛下分分忧。”老王爷道。
“是。”柳临溪道:“臣若蒙陛下不弃……定赴汤蹈火。”
李堰闻言喝了一口酒,依旧没看柳临溪。
老王爷席间一直忍不住打量柳临溪,因为他长得慈眉善目,柳临溪被他盯着看倒不会觉得不自在。况且有李堰冷着一张脸坐在旁边,没人会比他更让人不自在。
“先帝二十岁的时候做的父亲,有了堰儿。此前我一直在想,堰儿不知何时会成家有自己的孩子。”老王爷一脸笑意地看着柳临溪,道:“堰儿虽比你小,但还是靠得住的,你们可要努努力。”
柳临溪没大听明白老王爷这话的意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原以为这顿饭家长里短的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临了老王爷突然话锋一转。
“柳将军对湍河营有何看法?”老王爷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敏感了,尤其原主不久前还和李堰讨论过这个问题。柳临溪在心中斟酌再三,才谨慎地开口。
“臣……常年在西北,并不了解湍河营。”柳临溪看了李堰一眼又道:“但臣听闻湍河营主帅一直不敬陛下,既有守卫京畿要地之责,却不敬天子,臣以为这是大忌。”
老王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柳临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原书中,原主被暗杀的地方就是在湍河边,也不知暗杀原主的人是否和湍河营有关。若李堰真的朝原主提过掌管湍河营一事,那原主成为湍河营的眼中钉,倒也顺理成章。
难道,原书中暗杀原主的人就是湍河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