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律师则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很快,探监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两位狱警押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男子戴着手铐,穿着橙色的马甲,剃着寸头,嘴角都是胡渣,眼眸浑浊,背脊下意识弯着。
知 觉得这人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小声嘀咕给了厉少 ,厉少 小声嘀咕回去:“前段时间上过新闻的,因为贪腐被抓的商会副会长,李一常。”
李一常在他们对面坐下后,角落里的监控亮起红灯,从此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将留有档案。
李一常一眼就留意到了纪知 ,“你居然真地和张农在一起。”
这话是对厉少 说的,却把知 给恶心了一下,很久很久没人叫他原主的本名了,能叫出这个名字的,肯定在之前就接触过原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厉少 说“证据都在监狱里”了。
“他跟张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厉少 袒护道,“希望你称他为纪先生。”
“他这样的,还配不上我称一声先生。”李一常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自负,“你来见我,无非是想套话。厉少爷,别以为带个张农就能唬住我。”
“........”纪知 听得云里雾里,他今天就是来看个证据,现在这意思,他自己也是证据之一?
只见厉少 从律师手中接过一叠附有照片的文件,里头是李一常家属的近况和消费出境记录。
“你的妻子和儿子在一个月前刚被美国遣返,有你这种重犯丈夫和父亲,他们终生都出不了境,国内的财产也已经被冻结了,他们现在,只能在80块一晚的酒店吃两块钱一包的杂牌泡面过日子,这些都是有消费记录的。”
知 看到,李一常的脸色旋即变得很难看。
人都有软肋,李一常的软肋就是爱妻和幼儿。
厉少 :“你是被判了无期徒刑,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但你的妻儿不仅面临阶级下滑,恐怕连生计和基本的尊严都不能保障。”
李一常被手铐铐住的手紧紧握拳:“你想要什么?”
厉少 满意道:“嗯,跟聪明人说话还是轻松许多。”
纪知 :“...........”总感觉他在影射自己。
“我保你妻儿生活富足,你告诉我商会那件事的证人。”
李一常知道那件事指的是“商会会长带头洗钱”,这自然不好在监控下明说。
“证人?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看向纪知 :“就是这位纪先生咯。”
纪知 :“我?”
“别装纯了,张...”被厉少 瞪了一眼后,只得悻悻改名,“纪知 ,你当年跟在朱锐身边,在酒局上也听了不少内幕吧?你就是最好的人证,这些内幕你随口去法庭上一说,朱锐这个会长立刻倒台。”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段视频,被裁掉的那个男人,就是朱锐。放视频的人知道他不能惹,所以只露了你的脸。”
闻澈都懵了,果然原主处处给他留坑,坑里次次都是惊喜,他以为视频事件已经是最大的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核弹等着他。
厉少 看了一眼知 ,刻意问:“那陆远空呢?”
李一常不屑地道:“他?他就是我们手下的一个工具。这厮当年错手害死了自己的情人...就那什么,闻澈,不是被厉少当过街老鼠打得都去澳洲避难了吗?怎么,他敢回国了?”
他浑然没发觉纪知 的脸唰地白了下来,只压低了声音,道:“厉少弄不死他不就是因为忌惮着朱锐这个后台吗?把纪先生送去法庭做个人证,朱锐倒了,陆远空就是只任你摆弄的蝼蚁。你立刻就能给你那位心上人报仇雪恨了。”
纪知 越听越觉得窒息:“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