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这个反应,不像当事人,倒更像是一个刚吃到新瓜的第三者。
“从前我跟你交集不多,但也多少知道你这号人,难道你对我完全没印象?”
“......”
“这就奇怪了,你不记得老宅院中的梅花是为谁种的,也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几次面。”厉少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难道你不是纪知 ?”
闻澈欣赏他心细如发,也知这是随口的玩笑,他也起了玩心,直直对上厉少 的视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你猜猜我会是谁呢?”
厉少 抬手挑起知 的下巴,使他稍稍仰头,他似乎想透过知 的那一窝水眸看到他内里的灵魂。
然而肉体凡胎又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到最后,也不过是情难自禁地吻上他的双眸,指腹划过那颗泪痣,轻声道:“是谁都不要紧,你现在是我的就行。”
X市是个海岛,这次南下的寒潮只有这个海岛城市不受波及。
纪知 一下飞机就脱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一件轻便的毛衣,乍然脱离冬日的雪天投进海边的春日,他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畅快淋漓地喊了几声,迎来几位游客驻足,但因为认不出这是谁,所以无人在意。
厉少 等他玩够了,才把人拎回酒店的总统套房。
第二日一早,知 的手机先于闹钟响了起来,厉少 浅眠,一点动静就能把他从梦中拽醒,他替熟睡的知 接了这通电话,是杨依催着要趁节目录制前对一下台本。
厉少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
他拍了拍睡在身边的某只小猪:“起床打工了。”
某打工人翻了个身,恰好就翻进了某金主的怀里,继续打着小呼噜,睡得更心安理得。
厉少 用一只手支着上半身,恰好能把知 围在怀里。
看他睡得香,也不忍心再吵他,允许他赖个十分钟的床。
他把手搭在纪知 露在被子外的一截脖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直到杨依第二个电话打来,厉少 才把手移到某只小猪的耳朵上,轻轻揪了揪:“纪知 ,起来赚钱了。”
“唔...赚多少?”他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迷迷糊糊地计较着钱的事儿。
厉少 就逗他:“一块钱。”
“......不赚。”
厉少 笑着道:“那一百块。”
“......”呼噜声又打起来了。
“一百万,赚不赚?”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个闪影,等金主回过神来,被子已经空了,某打工人拿起手机一看,都奔着8点去了。
他光着脚跑进浴室。厉少 忍着笑提醒他:“把鞋子穿了。”
“来不及了,不要耽误我赚钱!”
等洗漱完毕,彻底清醒的知 才想起来自己的片酬好像只有可怜巴巴的10万而已。
瞬间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吃早饭时,牛奶也不甜了,牛肉也不香了。
怨声载道:“你骗人,梦里的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