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连忙跟上。另一边电话也已经接通了,那边的分局开始核对信息,飞廉只好用头和肩夹着通讯器,一边说话,一边跟着一先生快步走向住院楼。
因为宿舍楼的烟雾还没有散,所以所有人都聚集在宿舍楼的门口,包括护工和一些还没有休息的病人。那些重症病人则有固定的时间表,现在多半都已经被关在了房间里。
这些人现在有低头玩手机的、打电话的、拍照发朋友圈的,也有三三两两聊着天的。
一先生在嘈杂的人群当中穿梭,来回走了两遍后,突然抓住了一名护工,问:“徐曼曼呢?”
护工吓了一跳,说:“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注意……”
这时,飞廉抬头看去,低声唤道:“先生……”
一先生回过头,向他投以询问的眼神。
就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一先生的背后,一声麻袋落地般的巨响。
周围寂静了一瞬间,继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人群如潮水一样汹涌地往外流,像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出现在他们中间了一样。
一先生像分开了潮水的礁石,立在原地,他回过头去看。
只见一具纤瘦的躯体,就平平地躺在那里。
深红色的血液从她身下逐渐弥漫开来,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立刻扑鼻而来。这个女人穿着病人服,满头长发被血块凝结——
她还没有死透,在地上呻|吟着动了动,露出来的侧脸,赫然是属于徐曼曼的瘦削脸颊。
她的眼眶里一片空洞,只剩下黑色的血块粘连在肉上。里面的眼球,像是被暴力地剜走了。
她的声音空虚的就像穿堂风:“林小姐……说……不要走……坐下,陪她……玩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