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往下看:“毒性呢?哦,甚微,只是会随血流入心肺……心肺?等等。”
易真快速往后翻:“找到了,摧心蛊!不对,炼制时长为一月有余……算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他停下阅读,静静思索,半晌,他打开石盒,控制内力,稍稍融开一层蜡封,最外边的血线虫很快抽动了一下,如蛛丝一般,开始游离变幻。
易真修炼过东海化玉诀,这本是顶级的心法,也是顶级的克毒圣典,修习过之后,肌肤坚硬如玉,手抓活蛛活蝎尚且不在话下,自然不会怕一条小小的虫子。
他将手指递过去,那虫感应到活人的气息,赶紧扬起针尖一样的脑袋,往易真的指甲盖上搭。远远看去,就像易真挑了一根细细的红线,色彩对比之际,竟还有几分绮丽。
“我想想……虽然不能炼成摧心蛊,不过,强化速成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打开另一口小箱子,白气腾腾流泄,他不惧低温,从里面取出一个冷藏的玉瓶。
——系统奖励的奇毒之一,玉蟾涎。
和寒潭蝮蛇一样,玉蟾涎也是寒性的毒药,只是比起前者触之即死的霸道烈性,玉蟾涎要温和许多,不仅如此,它还是提高蛊毒活性的极好温养物,许多毒物都喜欢吞食它,以此来提纯自身的毒性。
正因为这样,易真没有提取它的概念。
他用玻璃碗盛装了半升蒸馏水,再用精神力小心地分离出半滴乳白色的玉蟾涎,滴进蒸馏水里搅拌稀释。
“来,喝!”
他用滴管抽出一些,然后仔细触在自己的指甲盖上,点出一个小小的圆弧。即便只稀释了那么一丁点儿,碗里的水还是微微发着寒气似的。
血线虫感应到好东西的存在,也不执着于往易真皮肤里钻了,它努力浸在水滴上,以易真如今的眼力,分明看出它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细长身体,正缓慢地膨胀起来。
一滴吸干,再来一滴,渐渐的,小半个滴管都快空了。易真屏息,连声音都轻轻的,生怕稍微大喘气一点,就把这小虫子吹飞了。
“这么能吃。我看毒经上说,血线虫没有雌雄的分别,人体内超过两条以上,就会相互繁殖,如此下去,不出十天,这个人就会被吸干……我还不太信,没想到,食量倒是大。”
[你喜欢这种东西?]太阿问。
易真摇摇头:“假如是我此生最痛恨的人,说不定我会用这种方式慢慢结束他的性命,但是绝大多数时间,我是不会用这种……弱毒的,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说话间,那条血线虫已经吸不进去水了,它在易真的手指尖僵直片刻,忽地蜷作一团,摔在桌上剧烈翻滚起来,滚了一阵,便一动不动了。易真吃了一惊:“我靠,不会这点药性就撑爆了吧,直接给毒死了?”
[再观察一下。]
易真内力和精神力齐齐上阵,探测着血线虫的生机。好半天过去,他才松了口气:“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你想用强化过的血线虫怎么做?]
易真说:“我有个……很有趣的设想,打算在那些人身上试一下。”
他掐着时间,默默等待血线虫完成蜕变,或者直接死亡。
“数量还是太少了,”易真说,“再给我翻一倍,我就能开三个实验对照组,还能剩下两条给我备用。”
[你确定那个小团体的所有人都会来吗?]
“我认为是99%的可能性,剩下1%,留给他们在来的路上突然出车祸或者被高空坠物砸到脑袋。”易真说,“容鸿雪的身份摆在这,他们的家长一定命令他们参加这次晚餐来赔罪,我用这根垂死血线虫的脑袋都能想到。”
太阿:[在你用垂死血线虫的脑袋思考之前,先把它身上的混合溶液擦干净,否则它很快就不是垂死,而是真死了。]
易真:“哇靠!”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后天见!下次更新,就要一口气解决校霸团体了!
上一章同样有朋友在评论发表了非常到位的理解,所以我也整楼摘抄一下!
妖歌:按照这一章里炼金术的设定,炼金术士好像一群辅修哲学的社会学家。大学生这个标签本身对于社会分层来说好像毫无价值,但人组成的社会硬是赋予了它“念力”,给了它跨越阶级的力量。教育社会学研究高等教育在社会架构上的影响时经常就是在提取这种念力,是什么构建了我们,什么构建了阶级?是教育本身还是笃信教育价值的我们?这就像是在问百年前的炼金术士,什么构建了世界?是太阳还是信仰太阳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