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人!有 人……有 人带了 好多 好多 ……好多 好多 人头来!”
“什么?荒谬!”孙大 人自然是不信,只以为师爷是做了 白日梦。
“是真的!小人如何敢拿这种事来欺瞒大 人!那人还说,那都是卧牛寨大 盗的人头!”
“!”
孙县令已经有 好几年没出现在衙门里了 ,衙门外头五十步处有 合议庭,出了 事先去那里,由三老、士绅调解,反正十几年了 没几件事是合议庭调解不了 的。能调解就无诉状,无诉状,说明当地太平无事。
匆匆忙忙跟着 师爷到了 前 衙,孙县令甚至中间还差点跑错了 路。
到了 大 堂上,刚进去……有 点暗,可当眼睛适应了 他 还是看清楚了 堂下的人,还有 大 堂那一地摆的东西。
“哎呀!”一声,孙县令既觉得腿软,又想逃跑,结果整个人扭着 倒在了 师爷身上,还磕了 他 下巴一下。
一磕一疼,孙县令还是冷静了 一些的 来人是来送盗匪的人头的,卧牛寨若被剿了 ,那可是他 这些年苦求而 不得的政绩啊!要不然他 刚才跑过来是干啥的?
“咳!地有 点滑……”拽了 两下衣服,孙县令转过了 身,他 强迫自己只看向前 方,所以脖子有 点僵硬,“不知道剿灭了 匪寨的壮士何在?”
孙县令当然看见季寒素了 ,但他 看季寒素太年轻了 ,长 得也太无害了 ,以为这是壮士的子侄之类的。
“在下便 是。”季寒素一笑,上前 一步。
“嘶 ”孙县令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还是刚才那个原因 ,太年轻,看起来也太瘦弱了 ,虽然是比文人壮实,但不是那种膀大 腰圆,肩膀能跑马的,一般意义上的英武大 汉,“那不知,其他 英雄在何处?”
“只有 小人。”
“……”孙县令第二反应,更不信了 。那种雄壮的大 汉一个人都不可能剿灭了 匪寨,更何况季寒素这么单薄的一个人,“能剿灭卧牛山匪寨,必然是当世的豪侠,但是……”
“县尊大 人,您说要杀谁,我自去给你将人杀了 ,将头拿来,您看如何?”
孙县令皱眉,这时县衙中的其他 人也缓过劲来了 。周捕头立刻就在边上大 喊:“狂妄!”他 向孙县令拱手道,“县尊大 人,这地上的确实乃是卧牛山的大 头领胡拔山、二头领刘震海、三头领……”他 把那些人头都细数一遍,卧牛山有 名有 姓的盗匪八成就在这了 ,“但靠他 一人必是做不到的,这人怕是见着 几位不留名的豪侠灭了 匪寨,这才割了 人头前 来领赏!这小子,你也不用夸下海口 说什么去杀谁,你若是能打得赢我,也算是你有 些本事!”
周捕头讲了 一通,周围差役、书吏,还有 上头的孙县令都纷纷点头。
“行。来吧。”季寒素站在那,一脸淡定。
周捕头先是朝前 走了 一步,突然三步并 作 两步直接窜到了 季寒素跟前 ,举起砂锅大 的拳头 “嘭!”
两眼发 黑,金星乱冒,鼻酸流泪……
周捕头缓过劲来的时候,发 现自己蹲在地上,脸上湿漉漉的,都是鼻涕和眼泪。
“我方才打的若不是周捕头,那这一巴掌下去,能把人的鼻梁骨直接打折,且刺到脑髓里去,让人毙命当场。”季寒素站在他 身边笑嘻嘻的说着 。
一切发 生得太快,眨眼前 众人还以为周捕头必然要把这小子揍得屁滚尿流,眨眼之后,周捕头就蹲地上哭得稀里哗啦了 。
季寒素那嬉笑的模样,平稳的声音,都让人忍不住养了 一口 唾沫,大 气也敢出。
“啊!”周捕头自然是不甘心,虎吼一声,站了 起来,刚要出拳头,脚下突然一个不稳,脸朝下倒在了 地上。
刚才那什么鼻梁骨刺进脑髓听 起来太玄乎,但现在他 们看出来了 季寒素是真的留手了 ,他 的手垫了 一下,周捕头的头才没直接磕碰在石板地上。
“只打一个,怕是诸位也还是不信的,干脆都来吧。”季寒素摆摆手。
其实孙县令是信了 的……但其余捕快还是不信的,且看看周头儿那样子,都觉得“这小子也太狂了 !”“且得给他 几分颜色看看!”
县衙大 堂一时成了 演武场,不过不到一时三刻,上场的捕快就都倒了 ,且还让季寒素叠在了 一块,周捕头就垫在最下头。
而 季寒素……这脚都没挪动几步吧?
孙县令瑟瑟发 抖,这时候不信也得信了 ,下面这位貌似温和的男青年,真有 那个本事剿灭匪寨。
其实要季寒素来说,这些捕快们膀大 腰圆的是有 不少,但多 是吃多 了 养出来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