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素先一步带着人冲破了鬼子分兵之后的西北方阵地,截断了他们回到军营的道路。
“砰!”背后传来的一木仓,却让兴奋的士兵顿时慌了,“鬼子军营里又出来人了!”
“鬼子主力都在这了!后方都是他们的厨子马夫!老子站在这,要死一块死!”季寒素抱着木仓站了起来,对着对面就是一梭子,绝对一个都打不死,但稳住了军心。稍后,让两个班绕过去,总算是把后头放冷木仓的压制住了。
后半夜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老天爷一声咆哮,下起了曦城秋天里少见的暴雨。
本来夜里能见度就低,哗啦哗啦打在人身上都疼的雨点,快速浇灭了燃烧的房屋,眼睛都难睁开,四周围彻底陷入了伸手把五指放到眼前才能看见的状态,警卫营里连与连,排与排,班与班,甚至战士和战士之间,都彻底失去了联系。
但季寒素是个例外,甚至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如鱼得水,因为他有猪爪爪。对别人来说暗无天日的世界,对他来说,却是透明的。
季寒素提着木仓,弯腰跑过一段矮墙,他已经能听到有人正哭哭啼啼:“班长呜呜呜班长……你血我止不住啊……”
【停。】竺昭昭说。
“砰!”
哭声停下了。
可能只是一个路过的鬼子,却比特意寻来的季寒素快了一步。
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从侧前方一溜烟的过来,有人拖泥带水的跑了过来。
【一个。】竺昭昭又说。
季寒素把木仓背在了背上,在雨幕的遮掩下,无声的摸过了墙角。鬼子正在死者的身上摸索着,可能寻找钱财,或者只是找一个能带走的杀敌证明。
一双铁箍一样的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发出大喊,转身的同时想要把木仓举起来。
“啪!”可是他的双手却突然那么的无力,三八大盖掉进了泥水里。
“砰!”“啊 !!!”
伴随一声木仓响,双臂下垂的鬼子倒在了地上,黑暗中无法看见他大腿根部流出的血水,只能听见他凄惨的哀嚎,闻见空气中涌动的血腥气息。
“救命!!救救我!”鬼子伤兵下意识的嘶吼着。
季寒素查看着拐角中警卫营两个士兵的状况,外侧的那个脑袋让人开了瓢没救了,里边那个也是脑袋见血但只是晕了还有热乎气,后者应该就是那位班长。
【后转,木仓口平端,左十五度。】
“砰!”
【继续。】
“砰砰!”
【下蹲,右五度。手.雷左二十米。】
“轰!”
季寒素把班长扛走时,鬼子已经停止了哀嚎,距离他十几米处,七八个鬼子的尸体与一具独立团士兵的遗体在大雨逐渐变冷。
“团长!”“团长回来了!”
“嘘,小点声。”
这是独立团临时的集合点,无论伤残还是完好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季寒素把昏迷的班长放下,转身再次走进了雨幕中。
这次,他路上遇见了两具到死还互掐着对方的脖子纠缠在一起的尸体,都是独立团的士兵。
竺昭昭【都是老兵。】
【不是老兵还不会死这样!】老兵不说话,知道一出声就嚷嚷来别人,死都不说话【见了阎王爷这得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