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嘴角牵扯起一个类似陈庆之的凉薄阴沉弧度,语气依然温煦,“王哥,你不需要急着表态答应我什么,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承诺,也没有半点瓜葛,今晚就是老朋友叙叙旧谈谈心,过段时间,水落石出,王哥你再决定把筹码放在哪一头。”
离开的时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理解这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凭什么敢放眼和布局未来,是目中无人?不像,看人认人识人素来眼睛很毒,这个好像跟陈圆殊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陈浮生不是眼高手低的主。
那么是胸有成竹?也不像,一想到方婕、夏河和钱子项联手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就毛骨悚然,没一个是好惹的角色,方婕有郭割虏替她当刀子,夏河典型的阴险小人,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钱老爷子就更棘手难缠,实在想不通他拿什么筹码来赌这一次十有输惨的赌局。
渐行渐远,陈二狗却没有起身,断断续续8根烟,一个钟头后,10点半,周惊蛰按照约定来到他身后,她还是那个风韵犹存让众多牲口垂涎三尺的大美人,可蹲在她身旁的男人却已经不是当初坐进一辆好车都忐忐忑忑的陈二狗。
“需要我做什么?”周惊蛰开门见山道,很难想象最不拖泥带水的竟然不是陈二狗那位很早就名动南京的干姐姐,也不是在南京圈子颇负盛名的大老爷们,而是柔柔弱弱楚楚动人的她。
陈二狗笑道:“你就不怕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周惊蛰拿过陈二狗即将要点燃的一根烟,接过陈二狗主动抛给她的打火机,啪,打火机的轻微火苗照映出一张被岁月格外眷顾的绝美脸庞,托着那只抽烟的手,道:“你要是那种现在还想扒光我衣服的男人,迟早死在郭割虏或者钱子项手里。”
“那你是想我死还是不死?”陈二狗问道。
“你死了,乔家的余孽,浦东的夏河,还有一大帮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渣,你让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怎么应付?拿刀去同归于尽?还是用身体取悦那帮畜生?”周惊蛰冷笑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陈二狗似乎很满意周惊蛰的答案,惬意地眯起眼睛。
“你说呢?”周惊蛰叹息道。
“你放心,我那晚答应你的条件一个不少,你是高兴,还是惋惜,周姨?”陈二狗微笑道。
周惊蛰并没有恼羞成怒,出奇地神色安静恬淡,道:“这次你能熬过去,爬上位,真能南京都由你说了算,我无法拒绝。”
“拭目以待?”陈二狗揉了揉脸,跳下栏杆,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