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连忙跪下:“殿下放心,臣性命担保,绝不会出错。”
事情都安排妥当,翟湮寂又回到皇帝榻前,烛火明明暗暗,他独自守在皇帝身边,他低头看他微微苍白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他的身体,他的确从不与人争强好胜,但是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他的皇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多时,丞相夹着一身风雪,进了宫。
陛下昏迷,此刻任何人进宫,影卫们都会提高警惕,翟湮寂看见父亲,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突然就断了,他自小跟父亲就生疏,甚至比一般的陌生人还多出几分恐惧。但是此刻,父亲却是他最能信任的人,他几步跑上前去:“父亲……”
翟慕白冷着脸责问:“你是怎么办事的?”
翟湮寂嘴唇抿得惨白:“我……我当时给了自己一刀,昏死过去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误伤了自己……”
翟慕白跟着翟湮寂走到皇帝榻前,看着他惨白的脸,翟慕白脸色发青地往后退了两步,他记得,当年先帝戚寒逸也是这样,没有一点血色,躺在冰冷的宫殿里……
翟湮寂连忙走过去扶着翟慕白:“父亲。”
翟慕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怎么会这样?失血这么多,哪里可能是误伤?你上过战场,看过那么多伤亡,这副模样,怎么可能就是误伤?”
翟湮寂打断他说:“父亲,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先帝御赐给孩儿的还阳丹药,您带来了吗?”
翟慕白愣了一下,这是他印象中,翟湮寂第一次没有埋头听训而是忤逆于他,他看着儿子坚毅的脸,突然觉出他长大了,他已经能独当一面,保护好皇帝了。
梁婵月对丞相而言毕竟是外人,她只能示意了一下暮莲,暮莲走上前来,劝慰道:“老爷,皇后也受了重伤,但是一直守在陛下身边。请丞相体恤皇后殿下。”
翟慕白看了暮莲一眼,暮莲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梁婵月说:“丞相,昨夜之事陛下和殿下都是被李氏陷害,实在事出突然。皇后一时情急,还望丞相恕罪。”
翟慕白叹了口气:“他这是怎么了?”
翟湮寂说:“御医说他失血过多,才会昏厥不醒的。还阳丹药一定能救他。”
翟慕白犹豫了一下:“还阳丹药是救命用的,先帝放在我这里多年,是为了他日你在战场上兵刃相见时保命的。陛下如今只是昏厥,并无性命之攸,你这次用了,以后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