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倾伸手抓住他的手:“多亏你反应快,不让要让这老东西算计了。”
梁婵月跟黄门官对视一眼,识趣的各自走开了。
翟湮寂说:“臣也是一时本能反应,兵部此举不见得是针对陛下,应当是针对臣,若此次退让,他日必定后患无穷,事出紧张,臣来不及跟陛下商量,就自作主张,还往陛下不要怪罪。”
戚沐倾轻笑:“梓潼何出此言,帝后一体同心,当着孤面欺辱你就是映射孤。况且此次梓潼表现出色,震慑了那一帮老臣,孤欣赏还来不及。哪有怪罪的道理?”
他此番话虽然说得十分温和,“梓潼”两字却不及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来的亲热,翟湮寂知道是自己依然试探的态度让他迟疑了态度,但是伴君如伴虎,他实在不敢造次,今日他们相依为命,规矩道理全然都可不顾,若是有一日皇帝待他可有可无,那时若想除之,往日的字字句句都可能成为罪证,就像先后一样。
俩人刚刚的热枕一时间荡然无存,翟湮寂低头说:“若是陛下要备下蟹宴,臣即刻交代下去,让膳房准备。”
戚沐倾说:“都是些小事,不劳皇后费心,今日之事倒是给孤提了个醒,兵部新任小将唯夏涌铭一人,莫不是李尚书看不上他才要从身边弄走?”
翟湮寂说:“夏少卿年轻有为,在朝中又无依无靠,李尚书还不至于跟他过不去,不过是为了留住孟将军随口之言罢了。”
戚沐倾说:“选后大典上,梓潼同他交过手,觉得此人如何?”
翟湮寂说:“此人身手了得,德行也可圈可点,况且夏大人早逝,夏涌铭在宫中不会私结党羽,当初臣大选之前,我父亲对几名人选都做了调查,夏涌铭底细还算干净,依臣之见,可重用此人。”
戚沐倾点头:“梓潼言之有理,今日你在大殿上的话,真真说到孤心里了,皇和权不可分,招募新人迫在眉睫。有相父和梓潼帮我,定能安然释李孟兵权。”
翟湮寂沉默半晌:“忠孝仁义,臣已入皇门,此生都不会有二心。”
戚沐倾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梓潼宽心,孤没有别的意思,相父把我抚养长大,他若有企图,何必等我羽翼丰满?我知先帝先后的事情对梓潼有所影响,免不了对孤生戒备之心。孤于世上比梓潼还不如,无牵无挂无依无靠,唯有你一个跟我心意相通,血肉相连,卿不叛我,我绝不负卿。”
此番话说出几分山盟海誓的滋味,翟湮寂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阵异样心悸,他抿了抿嘴,迟疑又道:“臣知道了,只是陛下与臣不仅是夫妻,外人面前还不要乱了君臣本分。”
戚沐倾轻笑着低下头:“如此,没有外人时候,便可以放肆一些了?”
翟湮寂应付百官刁难,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应付丈夫的戏谑却不知所措:“……陛、陛下自重……”
戚沐倾靠近他的脸颊:“自重?那夫人倒是跟我说说,怎么才算是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