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很痛快:“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发。”
林玉泽:“你就一点不怀疑我吗?如果我骗你空欢喜一场……”
墨一表现得很平静:“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临死前看看海市蜃楼的模样,也不错。”
而后他就对身后等着的自己的直升机驾驶员说:“走吧。”
林玉泽目送他们离开,而后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始终守在不远处的秦云深并猜不出老板在想什么,不禁追问:“他已经没有生物锁了,放出去了跑掉我们也没办法,真的值得相信吗?”
听到这话,林玉泽笑出声来:“束缚住一个人的身体就可靠了吗?真正可靠的是……永远困住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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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戈壁和荒漠的混合地带疯狂前行,直奔了两百公里,才遇到个值得停靠的小型的天然绿洲。
西羽将车靠在树下,吩咐道:“你们清洗休息一下吧,车子的信号中断了吗?”
罗熙正在后排瞧着窗外发呆,闻言回神:“早就搞定了,不然现在轰炸机已经飞到我们头顶了。”
西羽点了点头,拎住枪打开车门率先离开。
徐兔等他稍微离远了才小声道:“我总觉得西羽怪怪的,老大,你们没闹什么矛盾吧?”
罗熙回答:“他只是……并不想参与这个行动,我觉得他内心是不认可的,纯粹被逼无奈。”
徐兔惊讶:“不认可?难道我们继续在云台进行那种可笑的比赛才对吗?难道我们四个人最多只能活一个才对吗?”
前路渺茫的时候任何争执都很危险,白起赶忙嘘了声:“你别喊,被听见怎么办?”
徐兔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罗熙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安抚道:“这个你们不用太担心,无论如何他都会继续帮助我们,我去跟他谈谈。”
徐兔疲倦地靠在座椅上:“随便,我要睡一会儿,你们可别耽搁太久。”
话毕,她就闭上了沉沉的眼皮,再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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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在双手上干涸的血污在泉水中被缓慢地洗刷掉,白皙的皮肤又重新恢复了光泽。
西羽心事重重地搓了好久,又撩起凉水洗脸提神,让水花打碎了自己在水里的恍惚倒影。
不知何时靠近的罗熙忽然在身后发问:“怎么了,现在没有安全感心烦意乱了?”
西羽仍旧蹲在那里,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状态很奇怪。”罗熙走到他身边,悠闲地落座在草地上:“那我猜,就是杀了不少人让你无法面对内心的负罪感。”
对此西羽没有再否认,小声道:“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我不敢细想有几个自然人死在我的枪下,幻想着他们只是受了能治好的伤,又明白这些根本不重要了。”
罗熙的态度很坦然:“当然有感觉,就算是杀死一只小猫我都有感觉,更何况是大活人。”
提到猫,西羽不禁想起被遗弃在云台的小七,情绪不禁又灰暗了几分。
好似罗熙完全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安慰道:“现在枪林弹雨的,带着猫只会害了它。”
西羽摇头:“没关系……秦云深还是挺喜欢小七的,他会照顾它。”
说完这些,两人之间就弥漫起了怪异的沉默,虽然只相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却又显得特别遥远。
从来不喜欢逃避问题的罗熙片刻之后,小心地提起:“你一路都很沮丧的样子,或许除了不想陷入杀戮之外,是不是还有更多原因?比如你觉得这个行动本身就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