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旗帜上那个符号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文字或文化,除非有参照物,否则无从判断。
西羽抿住嘴唇, 又换了种思路:如果猜出旗帜就能猜出持有者身份……那它应该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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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丹云不怎么喜欢徐兔,却没有坚持甩掉她, 一来徐兔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大概率是队友的话从前的反感便不值一提, 二来她在这副本里毫无发现, 身边跟着任何人,都显得无关紧要。
伤势颇重的陆燕,恐怕是幸存者里最弱的一个了。
她步履蹒跚,越走越慢,流出的血简直湿透了裙摆。
丹云心疼地搀扶,忍不住说:“如果坚持不了,回去休息也没什么,还有我呢。”
陆燕倔强摇头:“你让我再想想……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继续自暴自弃地混下去,不是躺赢,就是躺输。”
徐兔哈哈笑:“原来你们知道这道理啊,那还不快帮帮我?”
在丹云的眼里,性格古怪的徐兔像是个蛇蝎女子,她气道:“有什么可笑的,你值得帮吗?”
徐兔挑眉:“到现在还表现得这么幼稚,难怪你们两个把游戏玩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陆燕并没有兴趣卷入她们的争吵,忽然抬高声音:“住嘴,你们看,这不就是文字吗?”
周围的光线实在黯淡微薄,徐兔用了两三秒才看清她指的是不远处的一面军旗,终于恢复认真的面色:“有道理,这玩意看多了差点成视觉盲点了,可惜我记忆力没有阿起那么好,密码本的内容,我回忆不起来了。”
陆燕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艰难地笑着喘息:“不需要……军旗一般代表了国家或将军的身份,而那些追杀我们的黑影,则代表了语言不通的异族敌人,看一个字就能猜出位面持有者的话,将军的身份可能性并不多,如果我猜的没错……她是个平民身份……”
然而正说到关键之处,三位姑娘附近却刮起了一阵冰冷的风!
徐兔脸色一变:“是追兵!快走!”
果然,高大恐怖的黑影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手里的长刀可不像身体那么虚无,所挥砍之处,一切都被卷成了碎片!
失血过多的陆燕能说话已经是奇迹,再要逃亡已万万不可能,她惊慌地推了下丹云:“快去帮忙找位面主人!”
丹云却回身拉住她的胳膊:“不行,我带你走!”
徐兔被这俩人的优柔寡断气得七窍生烟,边飞奔边喊出咒骂:“真的是猪队友!不过还是谢谢你!我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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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西羽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正匆匆赶路时,却被神出鬼没的墨一拦住了去路。
眼看墨一手中的武器还淌着鲜血,陈千灯忙退出距离,警惕道:“喂喂,你想干嘛?据说你在这个副本里有问题!”
“知道我有问题还不快滚?”,墨一没有否认,直接拿下腰间的破号角:“还是你已经玩累了,想回中转站休息休息。”
面对这个陌生的道具,在场的几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但陈千灯很明白,比起逃走苟命,得到信息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墨一照旧废话不多,完全当旁人不存在一般走到西羽面前,对他讲说:“这位面不难,如果你再不把握机会,半决赛结果堪忧。”
西羽本就对于自己占据了真正那位“西羽”的身体而满怀罪恶感,所以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好意,不禁有些崩溃地后退:“我堪忧与否真的跟你没关系了!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听懂我的话?”
墨一沉默。
西羽张大琥珀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原来的西羽了,我把他杀死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选择替他报仇!”
墨一丝毫不激动,甚至过于平静,他从前不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回却忍不住说了句:“你和从前一样,非常愿意坚信自己片面的想法,哪怕那是别人给你看到的假象,你从来不会去试想,如果你相信的都是假的,又该给自己留下怎样的退路。”
这话让西羽愣在原地。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仿佛被墨一看穿了心底所有的秘密,并且遭遇了全盘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