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桥挑挑眉:“特调处的正常流程,你不用害怕 不然,异常的心跳和血压,会让你的证词不被信任。”
西羽意识到他们是来真的,赶紧补救了句早该装傻相问的话:“所以赵竹笙到底怎么了,干吗忽然打听他?如果我没记错,他上场游戏失败,应该被重置掉才对。”
东桥冷笑:“可惜,他变成一堆蛋白饲料了,我们很想知道是谁做的,又为什么这么做。”
西羽佯装惊讶,转而也故意露出无情的笑容:“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想说 真的活该。”
*
特调处这次深入云台的目的是赵竹笙一案,西羽只是一个关键调查对象,除他之外安全科有问题的人更多,所以一番严密盘问之后,便也没再发生任何不吉祥的接触。
只不过云台因此流言四起、人人自危,导致实验室风氛围也不怎么轻松。
西羽装病的第三天,除了大脑还需要好好休息恢复外,身体方面实在找不出任何问题了。
但林总已经授意多多照顾,那些研究员也便没有驱逐。
这天傍晚,西羽百无聊赖,坐到窗边开始欣赏模糊的夕阳之光 因为环形大楼的遮挡,位于最中心的实验室是看不到那轮红日的。
正发呆的时候,身后的门又轻轻地被打开。
西羽以为是研究员送饭,轻声道:“谢谢。”
没想到研究员却递过来个小小的全息通讯器:“你的电话。”
西羽:“?”
研究员笑:“是罗熙,他很担心你,所以求了王博士,你们可以通讯五分钟,全程录像监控,没关系。”
西羽诧异地把仪器接过来,两秒之后,就看到罗熙的形象投影。
研究员离开了病房。
西羽愧疚地垂眸,轻轻笑说:“我很好,让你担心了,但他们说需要还需要在这里修养一阵子。”
罗熙的表情竟有些悲伤:“一阵子是多久?到下场比赛开始吗?”
西羽意识到他看穿了自己的谎话,无以回答。
罗熙依然犀利,径直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傲慢,就是不相信一个本该值得相信的同伴,世界上最武断的关怀,就是不顾对方的意愿与理想,便自以为是地替对方做决定。”
西羽:“……”
罗熙:“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了个可以理解我的人,是不是我会错意了?”
西羽:“……”
罗熙手上抬起两个小小的令牌,是很久之前他们在名为《纯真修道院》的副本得到的奖励,这令牌被唤作金兰,功能是任何一方在游戏中死亡后,都可以用灵魂状态陪伴对方到游戏结束。
西羽微微张大眼睛:“你哪找到的?”
罗熙:“你藏起这两个东西,不会是准备最后用吧?打算在我面前自杀,然后送我成为冠军?”
西羽彻底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直是个笨拙而无用的小人造人。
罗熙终于露出生气的痕迹,忽然把那两个令牌给砸了:“我不需要你用这种牺牲来自我感动,成功或失败,能不能拿那个冠军对我来毫无意义,我接受一切坏结果,只要想你的陪伴!希望你能开始尊重我的意愿,而不是一直胡思乱想,不知鱼乐。”
西羽被他说得有些委屈:“那你有没有理解我想要什么呢?”
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些,音量又小,显得可怜。
罗熙没办法闭眸叹气:“西羽,你必须多爱自己一点,才会懂得爱我们。”
说着他便挂了视频电话,影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