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弟子们正布阵熄火,他们常起火炼丹,对起火早有应对方法。

但这样的大火,总不会是某个太和弟子炼丹的时候把丹炉给打翻了。池先秋直觉不对,近来太和宗的事情也太多了些,又是阴尸,又是走水的,处处透着诡异。

他站在窗前多看了一会儿,还没想明白其中关窍,就被池风闲从身后抱起来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脚上有点凉,脚趾蜷了蜷。

池风闲把他放在榻上:“此事古怪,你小心些。”

池先秋站在榻上,难得比他高一些,还能低头俯视着他:“我知道,师尊不必担心。”

最后他没忍住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池风闲的睫毛。和他的头发一样,他的睫毛也是雪白的,像是结了一层冰霜,池先秋老早就想摸一摸,看看他的睫毛是不是冰的,这回心思一动,终于付诸行动了。

只是碰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烫的。池先秋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缩回手,哧溜一下在榻上躺下,盖好被子:“我在梦游,我没有对师尊不敬。”

池风闲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他:“你再睡一会儿吧。”

池先秋从醒来到再次躺下,倒也没有发现有人帮他脱了衣裳,还帮他盖了被子。

但他想再睡一会儿愿望也没能实现,乔决明很快就派人来请,请他过去议事。

乔决明原意不肯麻烦他,但昨日池先秋已经出手了,今日议事不请他去,实在失礼。况且池风闲也到了,连池风闲也不请,那就更得罪人了。

池先秋让来喊他的弟子先回去,自己起了床,换上衣裳就随池风闲出门去了。

太和宗主峰正殿中,上首的位置空出,留给不能出席的徐宗主。乔决明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随后是与徐宗主同辈的两位长老,再往后便是乔决明的师弟们。徐宗主徒弟众多,不止乔决明与宋寒水两个。

池风闲甫一入殿,在场人等便都起身行礼:“池掌门。”

池风闲微微颔首,稍作解释:“我这个徒弟给太和宗添了不少麻烦,我来看看他,不巧太和宗出了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乔决明道:“麻烦池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