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问清楚再杀人的?”池先秋抬手戳他的额头,“我先前也问过太和宗的徐宗主,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毒,他也没办法解。”

顾淮山低声道:“我以为师尊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只是在你面前不想表现出来。”池先秋用手掬起一捧水,冰冷的潭水很快就从他的指尖泄走,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实在是怕……又白费了。”

他指的是自己对顾淮山的好,他怕自己对顾淮山的好,像前世一样,又白费了。

顾淮山也没想到他这样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话,却发现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翻来覆去也只是那几句。

他沉默良久,最后道:“我现在不用看清颜色也可以了。”

“什么?”

“我已经认得出师尊的身形了。”他定定道,“师尊就算只露出一只手,我也认得出来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握池先秋的手,被池先秋推开了:“别说这种古里古怪的话,看你的公文。”

池先秋趴在水里晃悠累了,就转过身,撑着头监督他“写作业”,随手拿些“串味”的小点心吃。

顾淮山忽然小声道:“我其实很喜欢师尊。”

池先秋隐约听得几分,笑了笑,也并不放在心上:“你现在知道要珍惜了?”

缠在池先秋脚上的尾巴收紧了:“我早就知道了。”

“现在知道也行,你还有机会。”

顾淮山顿了许久,最后憋出来一句:“真的?”

“真的。”

尽管他二人说的不是同一个机会,但是难得他二人还能有这样平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