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最后还是对着池先秋了:“池师侄,你放任徒弟残杀无辜,你……”

顾淮山道:“祝真可算不得是无辜,我被他害得堕入魔道,与我师尊分开,害得师尊不肯认我。”

他在说这话时,有意看了一眼池先秋,池先秋想到前世的事情,却别开了脸,不想看他。

顾淮山委委屈屈地收回目光,眼神又变得冷厉起来。

“这是我与祝真的私仇,与我师尊无关,我师尊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反正我们妖魔不守规矩,没有道德,江殿主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一扬手,便将江殿主手里的那个锁魂铃握在手里。那个小小的铃铛在他的手里,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只是轻轻一捏,就捏碎了。

“你……”想不到他就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江殿主连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能……”

“修士降妖除魔就是正义,怎么我降妖除魔就不是?”

顾淮山握起拳头,攥着碾了两下,祝真余在铃铛里的最后一魄发出细长尖锐的尖叫声,在场弟子们连忙掩住耳朵。

濒死惨痛的尖叫声响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顾淮山再张开手时,手里的铃铛已经被碾成齑粉,风一吹便散了。

“我还没有正式拜入师尊门下,江殿主要为祝真主持公道,过几日可以来魔界寻我。今晚我是来找我师尊过年的,到处都没看见人,所以冒昧过来了,见谅。”

他嘴上说着“见谅”,实则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

要抓池先秋的妖魔徒弟暗自修魔,没抓到;要抓他杀害祝真,也没抓到。江殿主忙活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捞着,还没玉京门造了个“无疆大爱连妖魔都能感化”的名头,就连魔界也要归顺池先秋了。

江殿主简直觉得这一个晚上过得迷幻极了,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不再开口,太和宗的徐宗主便出来解释了:“都是误会,先秋没做错事情,都回去吧,回去吧。”

顾淮山看向池先秋:“师尊,我想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