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山想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梦,仿佛自己的手还存留着池先秋身上温温热热的触感。

思及此处,他呼吸一滞,手指微动,连回话也忘了。

池先秋见他傻愣愣的模样,疑惑道:“这傻狗,不会是梦游了吧?”

“傻狗”抖了抖狼耳朵:“师尊,我没有。”

“没有就快回去睡觉,大半夜的乱看什么?”

“师尊你别和李眠云靠这么近。”

“……与你无关。”

“师尊,我……”

“早点回去睡觉。”

顾淮山还想同他说说话,但池先秋只留给他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顾淮山盯着紧闭的门扇看了一会儿,只能又“梦游”回到自己房里。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踩在云里,不太真实。

往常他看见池先秋与李眠云单独相处,总要发顿火,然后把池先秋拉得远远的,才肯罢休。今日却是他自顾不暇。

他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里,跌坐在榻上。虽然用了清洁咒,却仿佛还有淡淡的气味难以散去。

他回忆起方才的梦境,湿重黏腻的感觉,池先秋汗湿的鬓角,贴在颈上的乌发,还有垂在地上的衣带。

他甚至把方才坐在池先秋对面的李眠云想象成是自己。想象着是池先秋持着红烛,指尖触上他的脸。

既然李眠云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猛然回过神,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对池先秋的所谓回护,还有因他而起的,对李眠云的刀剑相向、多重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