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看背影似乎还抹了两下眼睛。

池风闲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喊他的名字,却不知怎的,喊出来的却是他的另一个名字:“谢迟。”

谢迟。谢迟是池先秋很早之前的名字了,他还不记事的时候,他父亲母亲这样喊他。

后来池风闲为免旁人擅自揣度,直接给他改了名字,叫池先秋。

而今他喊这个名字,落在池先秋耳里,便又多了一重别的意思。

池风闲要同他划清界限,同他这个红颜色的坏东西划清界限。

池先秋的一颗心没边儿地往下沉,调整出轻松些的表情,停下脚步,回过头,俯身作揖:“徒弟告退。”

他从来也很少这样自称,讨巧卖乖的时候会说,生气恼火的时候也会说。

既然池风闲要这样疏离,他也就这样回应了。

而后再不等池风闲说些什么,他实在是忍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就跑,哗啦一下推开殿门,御剑下山。

池风闲追出去时,一片苍茫云海,竟是连他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是他错了。池风闲心道,是我错了。

否则他的一颗道心怎么动摇得这样厉害?

池先秋一路下了山,祝真还等在山下,还有一些弟子觉得这事儿古怪,想在山下等等消息。

如果祝真就凭着那几封信做了掌门的徒弟,岂不是坏了规矩,把他们所有勤恳修行的弟子都踩在了脚下?

见池先秋来了,他们想要上前问问他,但是见他双眼通红,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也就不敢上去多嘴了。

偏偏祝真要惹他,拿着铃铛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