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闲还以为他是不舍得送走小混沌,所以这样难受,便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他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你留着他,把他养大就是了。”

他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地应了一声:“嗯。”

见他还是这样闷闷不乐的模样,池风闲想要抬手摸摸他的鬓角,手还没伸出去,就重新按在了膝上。

他站起身:“为师记得为师那里还有一个镇压邪气的银镯,你拿回去给他戴上,他便不会伤人。”

“是,麻烦师尊了。”

他仍是垂着头,池风闲看了看他的发顶,然后转身去了内殿。

池风闲在里边待了有一会儿,才拿着银镯出来 他去那个摆着三个牌位的小暗室里上了炷香,独自待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的道心重新冷静下来。

他出来时,池先秋还是那样的动作,仿佛自他进去之后,就没有动过。垂着眸,看着桌上的书信与铃铛,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风闲将银镯递给他,他再道了声谢,便接过镯子,收进怀里。

他原本是想把越舟晾在倾云台晾上一天,在池风闲这里待到晚上再回去的,现在也没了心情,起身要告退:“师尊,那我先回去了。”

“嗯。”这回声音有些哑的人,换做了池风闲。

但是还没走出两步,池先秋又想起来,祝真还在山下,还在等着“师尊传召”,他还放下狠话,说要上山来帮他问问师尊。

他不想下去。

他一点都不喜欢祝真。

池先秋只好转头向回,又一屁股坐在了池风闲面前。

池风闲这回不再问他怎么了,只是陪他坐着。

过了一会儿,池先秋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他,想要问个清楚,但是看见池风闲一向清冷的模样,还是临时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