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闲反问道:“为师何曾生气?”
池先秋小声答道:“师尊每次有心绪起伏的时候,就会自称‘为师’,说‘为师如何如何’之类的。”
池风闲仍是板着脸:“你倒是学成精了,这也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师尊究竟为何生气。”
“你以为呢?”
“大约是我私自跑出去,在外边犯了病,还要麻烦师尊派仙鹤接我回来,所以师尊生气。”
“还有呢?”
“还有 ”池先秋思忖着,“还有我没跟师尊打声招呼,就答应了越舟,陪他去试炼,所以……”
池风闲连头都没有低一下,却准准地按住他作乱的手
池先秋用手指蘸了点潭水,正在他的衣摆上画圈。
被抓了包,池先秋也只是缩回手,朝他笑笑:“师尊拳拳爱子之心,徒儿都知道。只是徒儿胡闹事小,若是师尊因此气坏了身子,半步金仙一不小心退了半步,再退半步,半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好几个半步,然后往后一倒,“哗啦”一下潜进水里,便叫池风闲再也找不见了。
又泡了一晚上的寒潭。
池风闲陪他在寒潭边坐到破晓时分,照例要去看看其他弟子们的早课。
临走时把人喊醒:“衣裳在石头后面。”
池先秋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点点头应了。
池风闲不大放心,又嘱咐了一句:“魔气反复发作,恐怕有变,过一阵子我请太和宗的徐宗主过来再帮你看看,顺便让他把大徒弟也带过来,你二人也有好几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