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雨生至今还留在学校里,当时甚至正在器材室中。
二,在李榛榛眼中,项雨生是有“伤害”他们的动机和能力的。
三,李榛榛下意识向项雨生求情,并且喊着亲密的称呼,他们很可能已经“重归于好”。
荆寒:“项雨生还在这所学校里?”
过去八年,项雨生早该毕业了,甚至按年龄看,他都读完大学,走上社会工作了。
按理说,唯一能名正言顺回到学校的途径,便是应聘当老师。
但是这所学校的老师都是一些行为程式化的机械人。
如果他变成了鬼怪,那么学校的怪谈里也该有他的一笔记录。
事实上没有。
难道他假扮成了学生?
易云擎挑了挑眉:“一个人想扮年轻很难,想扮老却很容易。”
成年与少年的体型有着很大差异,少年人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青涩的、不谙世事的、大胆莽撞的……通通可以用“青春”两个字来形容。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想扮演高中生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想要扮演一个老年人却容易得多。
只要佝偻起腰背、声线沙哑沧桑、脸上画上皱纹……
荆寒迟疑道:“你是说……”
夏至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马义。”
荆寒:“……”
荆寒对他的印象不深,只记得那是一个佝偻着腰,身穿清洁工制服,脸被隐藏在帽子下的……老人。
任谁看到他迟缓的动作,帽子下的花白头发,好像难以挺直的腰……都会先入为主的觉得,哦,这是一个老年人。
殊不知一切都是对方的伪装,他要的正是这样的认知。
夏至想起马义说,他的妻子早就死了,也没有儿女。
说这句话时,他眼中深藏着恨意。
他口中的“妻子”……是李榛榛吗?
那么仇恨的对象是……纵火的真凶?
他是有理由仇恨的。
不管当年的邀约是不是真的由他发出,李榛榛都是怀着对他的信任才深夜前往舞蹈室的。
而凶手却利用了这一点,残忍地将她杀害,甚至故意将李榛榛绑在椅子上,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李榛榛直到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毁约的恋人。
如果项雨生知道这一切,怎么可能不仇恨?
“所以他想要复仇。”荆寒怔怔地说。
他完全理解项雨生,如果他的姐姐遭遇了这样的事,他肯定要将凶手千刀万剐!
夏至轻轻叹了口气,易云擎却嗤笑一声:连自己的恋人都保护不好,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无能。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夏至身上,一双眼眸黑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