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池雾可怜,你是在想怎么把他从池家扯出来。”程志山说,“他和池家哪里脱得了干系,如果这次内陆的事能成,两年之内,我们就有希望……你不如让他傻着,将来也不至于被牵连。”
程砚:“他已经十二岁了,再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怎么来得及恢复成一个正常人?”他说,“池雾和你的事没关系,他从头到尾就应该置身事外。”
程志山叹了口气,觉得和程砚说不通,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你看着吧,你就是在害他。”
他打开门出去,程砚也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六月,池庭安携妻前往内陆,程志山作陪,家里只留下一个大儿子池涛。
没了那么多束缚,池雾就也经常出来活动,周六日就和程砚从后门出去放风。
程砚班上的同学都知道程砚有了个娇气的小跟屁虫,打篮球的时候要抱着程砚的水坐在球场边,一桌人聚餐的时候要坐在程砚身边,使唤程砚夹这个夹那个,爬山累了要程砚背,去游乐园怕得抱住程砚的腿大哭。
他们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的时光,直到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池涛。
池雾在看到池涛的一瞬间就躲在了程砚身后,他从前听不懂池涛的话,直愣愣地接受来自池涛的敌意,但现在他或多或少了解自己这个“哥哥”,对自己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恨。
池涛是从停车库出来的时候碰到他们俩的,扫到池雾的时候就很不客气地甩了甩摩托车钥匙:“我说这是谁,原来是傻子出来放风了。”
程砚拉池雾的手,和他从边上走,池涛不依不饶,横着过去拦住,瞪着程砚:“你倒是对这个傻子挺好的,怎么,这么早就规划好了怎么吞他手上的钱?”
“脑子有病。”程砚不客气地骂。
“脑子有病的是你后面那个,”池涛笑的狰狞,对准了池雾,“你出去玩什么玩啊,认得路吗,公交车是不是还要做老弱病残里的脑残座啊。”
池雾听不懂他阴阳怪气的骂人的话,拽着程砚的手,靠近了程砚。
池涛笑着问程砚:“听说你还教他读书,他学得会一加一等于几吗?”
“这种有爹生没娘养的,活该做傻子,”池涛说,“不是他妈做了孽,能生出这样的大脑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