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也发现自己过分严肃,所以了几声, “该, 我手边有瓶龙舌兰,你说我喝不喝?”
安无咎皱起眉, “别紧张加布里尔,你只需要把炸.弹投射下去就……”
说到一半,安无咎忽然觉得不对劲,“一下,你之前提过这个炸.弹的水平轰炸范围, 那纵向垂直范围呢?以你的飞行器时速,可以在投下炸.弹后身而退吗?”
他得到的是短暂的沉默,电流声滋滋回响, 仿佛在替加布里尔作答。
“加布里尔。”安无咎一次重复,“你听得到我说什吗?这个炸.弹的的垂直……”
“无咎。”加布里尔将其断,“周亦珏那小子已经过来了,那个面罩挺能唬人的,我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你。”
安无咎的心猛地往下一坠,到周亦珏说的那些话,他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
该的门,为什不开?
他的能力仿佛都消失了一般,突然间连一扇仓库的门都难以开。
“你告诉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安无咎语气急切,尽办法企图拦下周亦珏,“加布里尔你告诉他,我帮不了他的忙,这条项链他要自己交出去!”
加布里尔却很平静。
“抱歉,这种时候了,我们谁也劝不动谁。”
安无咎浑身僵了僵,没说完的话梗在喉头。
“其实我刚看到周亦珏,还以为他不是什好人。不过我也一样,这辈子挣钱花钱,花天酒地,趋利避害,做的尽是缺德事。”
安无咎能听到他爽朗的,他一口喝下小半瓶龙舌兰的声音。
“就当为了我的妹妹,上帝保佑不了她,就让老哥我远远地保护她一次。”加布里尔安无咎,“现在应该还有一些活着的人类吧,就像我们一样。”
安无咎鼻尖发涩,面对铁门孤独地站立着。
“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吧。”
经历了这多的失败,这多次牺牲,安无咎已经无法说出绝对肯定的话。
“那就是还有很多。”加布里尔了一下。透过耳机,安无咎听到了发动机运转的声音。
“加布里尔,你要小心,你可以飞出去的是吗?”
安无咎急切询着答案,他需要这个答案令自己安心。
“当然了。”加布里尔的声音带着,“我们是拯救世界的人嘛。”
发动机的声音渐渐地将加布里尔的豪言壮志湮没,就像沉沉的黑雾笼罩住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类。
“加布里尔,我不……”
“先挂断了,无咎。”
安无咎隐约听他说再,他说“我回来,要一起去喝酒。”
然后声音突然中断了。
突如起来的沉寂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安无咎心上,他觉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注满了铅,沉重无比,莫大的悲痛与孤寂将他压缩,再压缩,没有了一丝呼吸的余地。
耳机里,信号交杂,加布里尔的声音竟一次闪现,这一次不那清晰,时断时续。
安无咎短暂地从绝望中走出来,喊着加布里尔的字,可对方似乎根本听不。
就在一分钟前,飞行舱中的加布里尔透过蒙尘的玻璃,看到了一丝从天际线升起的微光。他按下了投放按钮,也听从安无咎的话,用最快的速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