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金丝鸟笼。
团雾房子里撞来撞去,怎么偏偏就碰不到门呢。
萦绕着腥气的雾气退散开来,沈惕望着安咎的脸,见他的嘴角渐渐地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那扇门还能打开吗?”他的下巴略微朝着方才沈惕来的方点了点。
“完全锁死了。”沈惕回答,“关上之我特意确认过。”
安咎似乎是不确信,拾起地上的枪,对准大门狠狠开了好几枪。
纹丝不动,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打开面板收起枪,身是散发着神光辉的天堂之门,却只身走了那扇紧闭的工厂大门。
几步之,他转过身来,倒着往,那双深渊一般的眼睛望着此刻正位于天花板一角的黑雾,微笑着,对它摊开双臂。
“来啊,你不是想要我们都看着你吗?”
安咎挑了挑眉,“想报仇,是吧?”
“那就快一点。”他一副等待受死的表情,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重复着那些话,像是不断地给团雾施加压力与暗示,“快来,来控制我。”
下一秒,团聚空中的黑雾竟真的如他所愿,朝他俯冲而来。
就命中目标的前一刻,安咎躲闪开来。
歪了歪头,对黑雾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不好意思,没有击中。”
安咎将袖子撸上去,卷了卷,露出苍的小臂。他像是鼓励自己球员的教练那,对着黑雾拍手,“快来,你不是能控制人吗?控制我啊。”
原本的循环猎杀变一对一式斗牛。
沈惕盯着安咎的双眼,尽管他仍寻衅,可那双眼睛不时便会出现旋涡状的光点,一如方才被控制心智的他们。
但安咎的瞳孔之中,那光点不断地出现,不断地被压制下来。
他和控制他的力量缠斗,所以变越发疯狂和不可控。
而那黑雾也因安咎的言语攻击愈发膨大,一点点滋养和扩散开来。
“不想复仇了吗?”安咎躲闪开黑雾的全部攻击,可因为长时直视,一股极端的怒火与悲伤像海水一将他浸没,试图倾覆他全部的理智,大脑同黑雾一起发出可怖的尖叫与悲鸣。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瞳孔里的光漩并未消散。
“想控制我……是因为你们的一生都为人所困,对吗?”
“是因为贫穷?长期以来对你们理所当的物化?还是商品拜物教。”
晦暗令安咎分辨不明,极度激愤的黑雾袭来,他来不及完全躲开,被击中一只手臂。
手臂完全法动弹,但他还笑,赤.裸的疼痛几乎将他的身体分裂开来,某个瞬,他的眼前闪过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视角。
视野似乎被泪模糊,但并非是他的眼泪,能看到的只有一块透明舱顶和许多只机械臂,一把尖刀剖开身体,取出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掏空,完全掏空。
一针一针缝合,粉饰商品化的真。
“你们中的许多人,被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死了手术台上。你们完整的鲜活的生命被简单地视作是一件可供贩卖的商品,像牲畜一活着,一次一次地生产,创造价值,可你们十月怀胎孕育出来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有更好的未来。”
“他们是可以被随意挑拣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