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峙沉声“嗯”了一声,然后低头洗了把脸,擦净后才拿起洗漱台上刮胡刀刮脸上的胡子。
刮完胡子后盯着镜中的自己出了会儿神,眼神空洞无光,侧脸的红掌印明显。
陈束说,让他不要给他添乱,家里的老人年纪大了,看到他这副样子气出病来就不好了,让他就算装,今天也得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天的生日。
可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是家中的独生子,是家中唯一仅剩的孙子辈的人,他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都是陈束和他说的原话。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耳边回荡,盯着镜中自己的陈峙忽地眨了两下眼睛,随后低头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一遍又一遍地拍打在脸上。
…
陈束下楼的时候,赵好正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发呆,一个人呆愣愣地盯着手机。
他走到赵好的身侧,坐下,一把将赵好揽进怀里,“别想了,他们自己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赵好问坐在身侧地陈束。
陈束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倾身凑近赵好,吻了吻她的侧脸说:“你没有错,那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办法干预他们所有的选择。”
赵好闻声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偏头看向了身后的楼梯处。
楼梯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赵好收起手机,在心里低声叹了口气。
年轻人的选择,她看不懂,她也不想懂了。
陈峙下楼时十分钟后,他从冰箱内拿了一个冰袋,贴在脸上消肿。
陈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跟赵好说了两句,然后便离开了家里。
赵好偏头看了眼站在冰箱前的陈峙:“去楼上拆一下礼物吧,顺便感谢一下寄那些礼物的同学。”
陈峙“嗯”了一声,收起冰袋后便重新回了楼上。
赵好将礼物都摆放到了他的书桌前。
有很多同学寄来了卡片,陈峙将其一一归类好,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拆礼盒,没有注意到那个掉落到书桌下方的快递盒。
拆完所有礼物后,陈峙和往年一样对着桌上的礼物拍照,归类,发朋友圈,对那些朋友进行感谢。
发完之后,他将那些礼物又重新装进了盒子里,准备将那些东西都放进家中的储物间。
他将盒子一个接一个的叠好,将最小地盒子放到了最上方,抱起的时候,原本最上方的盒子因为晃动而掉落到了桌子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