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爷将令的下达,黑暗中燃起一支支火把,将整个营地照的通亮。
兵士们将盔甲从行囊中取出,开始互相帮助着被甲,待人穿好盔甲后,又给战马披上迎面甲和背甲。待人马装备妥当之后,这才在民夫的协助下,有些费劲的骑上战马。
民夫又将骑兵们的长槊、弓弩、箭壶、水囊等一样样的递上去,等官兵们再检查一遍装备、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牵着驮马退出了军阵,给骑兵们清出了前进的通道。
“切记不要进城,尽量在空旷地带作战,”最后一次叮嘱两位duli领军的指挥官,秦雷在他们胸前各自虚砸一拳,仿佛要将力量传递给他们一般:“扬长避短,这是胜利的前提,去吧。”这也是秦雷敢于分兵的原因……只要不陷入箕地、绝地,这个时代就没有能留下骑兵的好方法。
“定不辱使命!”皇甫战文和沈青向秦雷行一个庄重的军礼,便各自整军出发去了。
看看身边肃立着的杨文宇,秦雷轻声道:“我们也走吧。”
杨文宇一直在盯着秦雷侧脸看,闻言低下头道:“卑职要向王爷道歉。”
秦雷奇怪道:“为何要道歉?”
“观王爷在中都的行事,卑职一直担心,您会……”把后半句咽下,杨文宇抬头扬声道:“但王爷这次的选择,让属下明白了您进不谋求胜利的名声,退不回避失利的罪责,只求符合全局的利益,实乃我大秦将领之典范!还请王爷宽恕卑职以前的误解。”
秦雷被夸得脸面发红,干笑一声,翻身上马道:“政治和战争,是两种不同的玩法,孤不过是遵守各自的规则罢了。”
杨文宇满面钦佩道:“王爷英明……”他轻易不夸人,所以偶尔为之的效果要比皇甫战文的效果好得多,听得秦雷不禁哈哈大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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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大军便在这牛头山分道扬镳,只留下三千后军护卫着辎重,缓缓向渑池行去。秦雷给近三万民夫下发了简易的披甲和武器,虽然不能和正规军较量,但壮壮胆也好嘛。
且不说沈青与皇甫战文部,单说秦雷与杨文宇,率领着一万一千余名jg锐之士,浩浩荡荡的杀向崤山方向……
众人也知道已经进入战区,随时有可能与东齐的先头部队遭遇,不用王爷提醒,许田便把斥候放出了二十哨,每哨五人、相隔一里,共计二十里。一欸有事,便以爆竹为号、首尾传递,须臾便可通知中军,由统帅决断。
一路上小心谨慎,不求速进,但求万无一失,让士兵有机会适应战场的紧张气氛。待行到曹阳以南五十里处时,游骑兵终于传回了敌情……约有一万敌军出现在渑池与三崤山之间,动向不明。
“敌军在试探征东军的反应啊,”秦雷冷笑道:“这一万人只是投石问路的引子。”
杨文宇点头道:“若是征东军从渑池出来,敌军主力便会从东边杀出,直取渑池;如果不出来,那一万人便会顺势占领崤山。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齐军好算计啊!”
“但是我们来了。”秦雷哈哈笑道:“这回齐军就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传令下去,全军向西南挺进,挡在齐军与崤山之间!”
此时秦雷所部已经距离崤山不到二十里,以七成速度前进,足以赶到敌军之前。
行出十多里之后,新的军情报上来了:“报,第二师已经抵达渑池,并在东北五里处发现五万敌军!”
“报,敌军一万先锋,正向崤山进逼、已抵达山北十里处,其兵种已经探明,乃是七千步兵两千骑兵,以及一千战车兵。”
“命令部队加速前进吧。”还剩最后七八里,一个小加速便到,果然抢在了对方前头抵达。秦雷吩咐队伍崤山北坡列队,严阵以待。
知道马上就要迎来一场生死较量,兵士们不由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紧紧的攥着兵器,机械的像一具具僵尸。
秦雷和杨文宇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将上过战场的黑甲骑兵排在前队,而把新兵安置在后面,期望他们待会跟着冲一冲,便能忘记了紧张。并没有什么好法子。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仍然没见敌军踪影,却见斥候前来禀报:“敌军停止前进,在四里之外结阵!”
“被发现了。”秦雷无奈道:“中原战场就这点不好,白天藏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