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在地上翻腾几个滚,把背上插的长箭也别断了,疼得他心揪成一团,却也清醒过来。见老头又扑了过来,秦雷一抬手,便将袖子里的暗弩shè了出去,虽然没有伤到老头,却把他的来势阻了一阻。
秦雷得理不让人,拖着手中宝剑揉身上前,斜斜的一剑上撩,让褐衣老者不得不跳步退开。秦雷又一剑平削,却被老者双手夹住剑脊,劈腿鞭了过来,秦雷只得撒手撤剑,这才知道自己与老头实力相差悬殊。
既然如此,秦雷不再恋战,又是两道袖箭把老者逼退,转身就跑,谁成想老头一个扫堂腿,就把他重重扫倒在地,摔了个狗吃草。秦雷身板倒是结实,就地十八滚,滚出两丈多远,躲开了老头飞shè过来的宝剑。
狼狈不堪间,秦雷也明白了,这老头分明是想先揍自己一顿出出气,再开刀问斩。只是无暇去想,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老头子。
这时候石敢他们终于赶到了,老头知道秦雷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打斗经验丰富,一时也无法拿他怎样。只好先放弃秦雷,异常难听的嘶吼一声,捡起地上的宝剑,迎上冲过来的石敢等人。
老头站在秦雷与石敢他们十几个中间,那把削金断玉的宝剑微微下指,看起来竟要只身阻住双方汇合。
秦雷翻身起来,取下腰间的手弩,刚要捡个便宜,一支长箭又呼啸着shè过来,他只好再狼狈的翻倒躲开。这片刻工夫摔的跤,居然比到这一年摔的还要多。
来不及考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秦雷恼火的望着一个扔掉长弓,ru燕投林般飞扑过来的娇俏女子。
那女子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即使是黑夜也能看清她眉目如画的娇颜,若不是这女子手中持着一对峨嵋刺,秦雷还很难提起杀心呢。
看来老者是要让这个女子解决自己,有了这丝了然,秦雷不由心中恼火,老子打不过个老头,还干不过个小娘皮吗?太小瞧老子了。
秦雷抽出插在靴子中的短剑,怪叫一声,揉身上前,短剑直楞楞的刺向那眉眼带笑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见短剑刺来,也不慌张,巧笑嫣然的递出右手的峨嵋刺,一点一引,便把秦雷的剑锋引偏。
未等秦雷变招,黑衣女子左手的峨嵋刺已经斜斜点在他的曲池穴,即使隔着三层甲,他仍感到右臂一阵麻木,右手不由自主的松开,短剑便往地下掉去。一招得手,女子娇媚一笑,右手的峨嵋刺又不紧不慢的朝秦雷咽喉刺去。
秦雷只好把左手紧握成拳,朝女子高耸的胸部轰去。黑衣女子面皮一红,轻啐一声,却是有些恼了。这时,秦雷的短剑正好落到女子膝盖位置,她狡黠一笑,轻巧的抬起右脚,脚上竟穿了一双绣花鞋。
那只穿了绣花鞋的小脚在剑脊上一点,向下的剑刃就倒转过来。不见那脚什么动作,短剑便倏地超秦雷面门shè去。秦雷看着飞shè过来的利刃,却不想再懒驴打滚。若是被个小娘皮打得满地爬,他却要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仗着盔坚甲固,秦雷抬臂硬接了这一下,好在短剑虽锋利却没什么力道,只发出噌地一声,便被弹了出去。秦雷心中大怒,原来这女子有意戏耍,存心想看自己笑话来着。若不是自己一时觉得面皮吃紧,岂不真的遂了她的心愿。想到这里,秦雷怒喝道:“兀那刺客,士可杀不可辱,你为何羞辱与孤。”说话间,左臂一振,一拳攻向女子面门。女子左手峨嵋刺一挑,右手那刺又戳向秦雷面门,娇笑道:“原来王爷还知道这句话呀……”说着面sè转冷,手上的动作也狠厉起来。“那王爷为何在玉带河边那般羞辱我家公子?”
原来是公良羽那兔爷的手下,秦雷心道。刚想说几句场面话,却发现女子的攻势凌厉起来,顿时招架不住了。这才知道,方才人家在耍着自己玩呢。
女子的动作快了数倍,左右开弓,刷刷刷三下,攻向秦雷 面门胸口和小腹。在速度上,秦雷本来就逊于娇小轻灵的黑衣女子,且身上又穿着好几十斤的三层甲,举止自然笨重。这也是方才被褐衣老头子蹂躏的重要原因。可这盔甲却不是想脱就能脱掉的,秦雷也只有在享受着它给与的超卓防御力的同时,忍受着对自己速度与敏捷的严重影响。
一个铁板桥,勉强避过刺向面门的一下。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另外两下,啪啪两声,胸口小腹接连中招,秦雷骇然发现,自己脖子以下再也提不起一丝力量,只能勉强站在地上,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黑衣女子一脸笑意的望着秦雷,仿佛一只大灰狼在看一只扒光洗净的小白羊。
秦雷知道自己着了道,也不再挣扎,一脸严肃的望着黑衣女子,沉声道:“不要逼我出绝招!”
黑衣女子双眼眯成新月一般,咯咯娇笑道:“想不到堂堂南方王,居然是个靠嘴皮子吓唬人的东西。”说着轻移莲步,朝秦雷袅袅走去,娇笑道:“你倒是出啊,再晚些就只能给阎王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