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叔叔生辰,请了个戏班子,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在台下恍恍惚惚想着,若是为了他,死了又何妨?
叔叔和善地问她,“你可知何家的那个小子?”
她含羞,“知。”
“那小子今日过来找我向大丫头提亲了,那小子才华可是出了名的,好几次差点把太守的儿子季昌比了下去,相貌嘛,又是仪表堂堂,家境虽不为官,却足够富庶。”
她脸色煞白。
论身份,论名声,自己要比姐姐好太多了,为何他选择的是姐姐呢?
“那姐姐她……”
叔叔继续说,“但是大丫头性子粗鲁,脾气暴躁,前些日子我听她说不愿嫁,可我又好想要他这个侄女婿,不如这样,二丫头你代大丫头……出嫁可好?”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他叔叔给她一串玉坠子,当天晚上,玉坠子碎了,夜间,她恍惚间听见姐姐的哀嚎声,从此,姐姐也再没有出现过。
虞生烟怜悯道,“可怜人。”
“求先生怜奴家!”她失态地扑过来,紧紧撰住虞生烟袖子,“奴家腹中尚有生命,可奴家听闻几日后就要行刑,来不及了……求先生救救奴家的孩子,无论男女,不求富贵荣华,一生平安即可!奴家知此事令先生为难,若此事达成,奴家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虞生烟吃了一惊,袖子在她手中,他又不敢扯,当初自己已经暗示过她了,是她自己不听,怨谁呢?
“这是杀头的大罪,恕我无能为力。”虞生烟无奈说。
“孩子是无辜的。”她哀求,“他什么都不知道。”
虞生烟仔细想了想,“不算无辜,你夫君之罪是灭九族之罪,别说他尚在你腹中,就算出生了,也难逃一死。”
“您是不肯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