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愣住，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傻，怕她摔死了，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面上的面具脱落，小女孩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殷红如血的唇，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型。

他如悬崖峭壁上，不染尘埃的雪莲，俊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亦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暴戾乖张，带着令人骇然的气息，不敢靠近。

那是……

那是夙夜！！

记忆撞入现实，夙夜的脸和眼前的苏御融合。

苏御不是他，却又是他。

顾梦没入河水，一点点沉入河底，她伸出手，看着那抹亮光朝自己照来，恍惚间再次跌入另外一场梦境里。

“云梦，为什么，明明是你先说的喜欢我，到此刻又不认账了？”

“你们神仙都是骗子吗？”

男人的声音愤怒，却一字一句都激不起女人的半分情绪。

女人懒懒地倚靠在美人榻上，黑色长发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狭长浓密的睫毛轻阖，鼻尖微挺，唇珠嫣红，纤腰如素，娉娉婷婷。

那身长裙仿佛是以云彩为锦，日月为形，以百花为点缀。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仿佛蕴含着一种力量，可叫万物为之臣服。

却也冷，冷得照不进一丝阳光，包容不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夙夜，那只是一场劫数，你又何必当真。”

……

“呼——”

苏御将人从水里捞出来，顾梦吐了好几口河水，才终于缓过来。

“你不躺着休息，乱跑出来做什么？”

看着女孩脸色惨白，整个人湿淋淋的，苏御心头就没由来烦躁，但更多的好像是心疼。

“哥，我难受……”顾梦趴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湿透了。

她的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形。

十六岁的年纪，已经不算是花骨朵，隐隐有了绽放的前奏。

苏御别开眼，尽量离她远一点。

可女孩却好像怕了，勾着他的脖颈，整个人跟个八爪鱼一样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