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原本还觉得虽说可能是熟人,但这样开门直接听人墙角始终不好。可稍微打了一点门缝才发现,好家伙,邻居门早就敞开了门,出来看热闹了,而就他们家和“初娴家”还关着门,显得那么不合群,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所以初瑾索性将门也打开了——这样才显得合群嘛。
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家的眼睛都盯在那扇被敲了半天,仍然紧闭的门上。
来敲门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身形粗圆,不过看衣着应该不是普通人家会买的款式。而女人还带了几个壮实的男子,像是家中杂役或者侍从之类的。
就听那女人边拍门边叫道:“怎么现在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了?勾引我儿子那会儿怎么没想着要脸呢?小贱人,还骗我儿子说你是大户家的小姐,以后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只是现在暂时没落而已,让我儿子帮你。然后呢?你被仇家找上门了,居然自己跑了,留了我儿子在那里挨打,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我们朱家以后还怎么在经城里待下去?!”
勾没勾引人的,初瑾是不知道。可听这位大婶的描述,感觉还真的挺符合初娴的,或者说是符合初娴的设想。
那扇门依旧没开,女人继续叫骂着。邻居们也小声讨论了起来。
初瑾眼睛一扫,挑了一个讨论的最起劲的姑娘,走了过去,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姑娘抬头看了初瑾一眼,脸立刻就红了,用手帕掩了掩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问:“公子不是这儿的人吧?”
“是啊,我来经城游玩,刚才听到吵闹,便出来看看。”初瑾也没细讲。
“这样啊。公子有所不知,那家人姓初,五前年搬来的,两口子带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家子神神秘秘的,也不太与人交谈。不过大伙住那么多近,多少也知道一点,好像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然后没落了才搬到了经城。”姑娘说得起劲儿,“一开始这一家并不怎么出门,后来男的和他们女儿倒是经常去街上逛逛。没一年,那男的便搭上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就一声不响地跟人家私奔了。当时这家的女人的还去那年轻女人家里闹过几回,但都没个结果,也就那样了。”
“而那位初姑娘一开始还行,经常在城里一些丹药铺子和灵草铺子里转悠。朱家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在我们经城这种小地方,也算很有名旺的。朱家公子喜欢炼丹,自己也开了间灵草铺子,这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的,就和初姑娘勾搭上了。”
“可朱家少爷是有个未婚妻的,两个人从小就定下了,听说女方家世也不错,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女子。而且跟朱家往来密切,也有不少合作。所以喽,朱夫人哪能让自己的儿子有大家小姐不要,娶个落破户呢?不过也不知怎么着,初家姑娘和朱公子这事就传到了人家朱少爷未婚妻那里,未婚妻再怎么通情达里,也不能接受还没成亲,这绿帽子就先扣上的事啊,所以毅然断了这门亲,两家也因此舒远了,还毁了好几桩原本不错的生意。”
“朱夫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如果单是这样可能也就罢了。这不,就前两日,初姑娘又约朱公子私会,被仇家逮了个正着。朱公子为救初姑娘,受了重伤。但初姑娘自己跑了,根本没管朱公子。所以朱夫人就闹上门来了。”
他们这地方小,有点什么事很快就能传开,所以想打听什么并不难。
听完这些,初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差不多确定上那里住的就是初娴和他姑姑初念双。而至于他那个姑夫,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朱夫人的话越骂越难听,最后门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门跟她对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