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可能,”杨荣也附和道:“在京城时,大行皇帝的灵柩停于西苑,西苑也是勋贵们的军队在把守,他们完全可以在梓宫底部进行改造。有大行皇帝的仙体在灵柩中,谁也不会检查棺材的底部。这样,等灵柩被抬到长陵,放在神台上,上下机关一咬合,自然就是铁板一块。”
虽然杨荣杨士奇都只是猜测之言,还是让朱高炽宽心不少。皇帝想一想,缓缓道:“设法检查一下大行皇帝的梓宫,是否妥当?”
朱瞻基安静的侍立在一旁,听到皇帝这句话,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
“恐怕不行。”黄淮摇头道:“勋贵们围在先帝的灵柩周围,说是要给先帝守灵,实则是防止有人接近大行皇帝的梓宫!”
“哼!做贼心虚!”朱瞻埈冷笑一声,可惜无人理会,他只好无趣的闭上嘴。
“看来,他们是不会让人有检查的机会了。”朱高炽忧愁的揉着太阳穴,低声呻吟道:“又不能用强”
大学士们也一筹莫展,别看杨荣杨士奇在皇帝面前叫得凶,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再跑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勋贵们。
“父皇,”这时,朱瞻基开口说话了,“儿臣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如何?”
“你”朱高炽将目光投向朱瞻基,这个儿子曾经光芒万丈到,连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都被掩盖其中。如今父子君臣,名分已定,自己似乎对他过于小心了。
这样一想,朱高炽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道:“也好,你素来与他们相善,说不定他们能卖你几分面子。”
“臣遵旨。”朱瞻基恭声领命,迈步出去。
“父皇,儿臣与大哥同去。”朱瞻基身后,响起朱瞻埈的声音。
朱瞻基眉头微蹙,就听朱高炽沉声训斥道:“别添乱”
朱瞻基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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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广场上,搭起了一个硕大的雨棚,为大行皇帝的灵柩和守灵的勋贵们挡风遮雪。
雨棚下,摆着一个个黄铜炭盆,炭盆中上好的银丝贡炭熊熊燃烧。炭盆上支着铁架,铁架上是一根根用铁钎穿着的羊腿,被炭火烤的滋滋冒油,油珠落在炭火上,又溅起蓝色的火苗。
勋贵们披着名贵的毛皮大氅,围在炭盆边,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里有一点给先帝守灵的样子,说是土匪聚会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