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走了。”顾小怜坚定的点点头,将脸贴在王贤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喃喃道:“小怜再也不离开官人了……”
其实这两年间,王贤没断了和顾小怜书信往来,知道那些教徒已经在河套安顿下来,渐渐和蒙古百姓融合一体……其实冲突和对立很多时候是因为贫穷,当富庶的河套地区可以容纳汉蒙两族百姓,当汉族百姓为蒙古牧民们带去了农作冶铁制瓷医药纺织等各行各业时,淳朴的牧民们自然会奉为上宾,与他们和谐相处。
如今,教徒们已经摆脱了昔日造反的身份,在河套安居乐业,顾小怜其实早就可以回内地与王贤相聚,但她心思细腻,不清楚王贤的想法,便不肯贸然出现,打扰他和林清儿的平静生活。还是王贤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她来,写信让她进京一起过年,顾小怜才放下那颗幽怨的心。
不过顾小怜十分懂事,知道这次宝音进京,他们三口团聚机会十分难得,便不肯在年前进京,本打算等宝音返程后?出现。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白莲教徒的事情,让王贤想到,她和张五可以帮上大忙,是以命人急召顾小怜进京。
王贤出京就是去接她和张五,因为担心白莲教无孔不入,走漏了风声,两人顾不上温存,就开始布置开头那场天女下凡的把戏……对于在山西,早习惯了装神弄鬼的顾小怜,这一套实在是轻车熟路了……
此刻,一出手就套出了情报的圣女陛下,像只调皮的小猫,缩在主人的怀里,扭来扭去想要奖赏。王贤被她扭的一阵阵蹿火,但震惊于得到的情报,实在无心,扬手一巴掌,打在顾小怜挺翘的臀上,低声道:“别闹!”
顾小怜果然乖乖不动,一脸小幽怨的惴惴望着王贤。王贤不禁苦笑,捏了一把她的椒乳道:“等我回来。”。
王贤穿上公服,急匆匆赶到紫禁城,递了牌子求见皇帝。虽然朱棣这几日不见外臣,但麾下大特务头子递牌子,必有要事急奏,自然还是要见的。
王贤到了乾清宫,见朱棣一身月白色的武士服,刚打完一路太极,正在那里歇息,似乎龙体有大好的迹象。
朱瞻基将一块温热的手巾奉上,朱棣接过来擦擦汗,又接过一杯茶喝下去,才瞥一眼跪了半天的王贤道:“有什么事?”
“回禀陛下!臣奏请宣旨,今年京城取消放灯,”王贤忙答道:“上元节停止一切集会!”
‘噗……’朱棣一口茶险些喷了朱瞻基一身,一把扯过毛巾,一边擦嘴一边恼火的骂道:“你胡说什么?!朕又没死,为什么不让百姓放灯?!”
王贤自然知道,这年代诸多讲究,比如上元节一定要放灯,以示欢庆。若是赶上阴天下雨,就会认为是不吉利,只有生国丧,才会取消灯会。但这节骨眼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忙硬着头皮,将在山东遇到佛母听到那谶语,又在京城暗中搜捕连日审讯,获悉白莲教在正月十五将有大行动,要把北京城变成人间地狱云云,禀报给皇帝知晓。
朱棣耐着性子听到一半,终于忍不住拍案爆:“狗屁!你让那个狗屁佛母吓破胆子了吧?!”说着指着王贤道:“白莲教作乱自古未绝,依着他们的宣言,这世界都毁灭几百次了!你个堂堂锦衣卫都督,居然还信他们那套!”
“陛下,这次确实非同以往,”王贤苦劝道:“那些白莲教徒分明处心积虑谋划已久啊!”
“那是你的事情!”朱棣粗暴的挥挥手,满脸不悦道:“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王贤还要劝谏,朱瞻基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王贤只好住口,听朱棣沉声道:“你听好了,上元节照旧放灯,任何庆祝都不会取消。”顿一顿又蛮横道:“这期间,京城的安保工作必须做好,出了事,唯你是问!”
“这……是……”王贤郁闷的快爆了,心说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皇帝老儿压扁人啊!